个数字。 谢良直接补成整数,还是从三位数补到四位数的那种补法。 那是谢霁和第一次见识到方群玉扮猪吃老虎的本事。 她是故意的! 故意当着谢良的面说,故意要更多的钱,对他施以报复。 她得逞了。 谢霁和一个月的生活费不够扣,第二个月扣完之后,谢良觉得他也能活得好好的,干脆从此都缩减了,直到他高中才涨上去。 他也有的是法子整她。 他攒了钱,等到宋知兰生日,送她一台进口的颈部按摩仪,说她常年伏案,颈椎会酸痛,把她哄得合不拢嘴; 他挑在谢良不在家的时候,拿他全年级第一的期中试卷找宋知兰签字,如他所愿,成绩平平的方群玉挨了一顿说; 和她同时走进便利店,拿走饮料,对老板说他的账算她头上; ……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两个人的梁子越结越深。 老话讲,兔子急了也咬人。 谢霁和做好防御和反击准备,却迟迟等不来方群玉的爆发,那便不守株待兔,主动找上门去。 他大喇喇地进了她房间,拿起她的笔记本翻看。 她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他坐在自己书桌上。 “你的字倒写得挺工整,但我怎么感觉,你的注意光放在‘做笔记’上面呢。” 他成绩好,自然不是凭运气或是天赋,他有明确的学习方法,自然看得出,她是边记边消化,还是单纯抄下来而已。 方群玉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把抢回来,瞪他:“你这人怎么随随便便进女生的房间?” “我敲门了啊,是你没听见。” 他几乎拿她的气急败坏当作即将胜利的讯号,收获的战利品。 “那我也没允许你进来。” 谢霁和趾高气昂的:“宋老师让我有空帮忙辅导你,对你的家教客气点。” “我不用你教。”方群玉伸手拽他,“你出去。” 他猛地抽回手臂,她受惯性作用往后倒,一个屁股墩坐到地上,后边正好是床脚,和她的后脑勺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她低着头,没有动静。 “诶……”谢霁和有点慌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你是闲得无聊吗?你有那么多朋友,为什么非揪着我不放呢?哦,还是说,你知道,你用钱换来的友谊其实不堪一击?” 他的心连带着脸色往下沉,“你说什么?” “你别犯中二病了,我不想和你玩这种把戏。” 方群玉撑着地面站起来,指着门口,“你再不出去,我叫谢叔叔了。” 他也不怵她的威胁,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你先说清楚,你几个意思,什么叫我用钱换来的?” “你把钱花在那些人身上,他们只拿你当冤大头,从你这里占便宜,捞好处。” 她不卑不亢地直视他,眼神尖锐得令他感到陌生。 不是兔子,是只披着兔皮,在人类社会装巧卖乖而讨得好处的狐狸。 “你想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你的吗?” 谢霁和停了两秒,忽地冷笑:“你就是为了气我罢了,我信你就有鬼了。” “你爱信不信。” 他当时的表现,或多或少有一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但那个年纪的他,想不出更成熟的保全面子的办法。 那之后,他们维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假面兄妹”,在家长眼皮子底下装得客气友爱,背地里互不待见,相看两厌。 时隔多年,依然如此。 不同的是,谢霁和对她的反感,已发酵成了恨。
09 瞎了眼才看上她
方群玉没指望谢霁和大发善心,允许她带着一身泥水上他的车。 刚刚绊的那一下,她有点扭到脚,走路时的重心便落在另条腿上,看起来更显得狼狈。 谢霁和从后面看,则在想,她的这番动作,存着几分为博得他心软的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