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乱飞。 在这种心境下,看到方群玉满身污泥地站在路边拦车,不可谓不畅快。 谢霁和精准地踩下刹车,停在她面前,带着战胜方凯旋般的姿态。 她上半身微弯,叩了叩副驾那侧的车窗,“您好,请问能载我一程吗?” 谢霁和长按控制键,露出自己的脸,“才几天不见,搞得这么狼狈,挺有本事啊。” 他戴着一副遮了半张脸的墨镜,但这声音,这口吻,无需方群玉通过外貌来辨认车主。 她怔了怔,问:“你怎么在这儿?” 谢霁和觉得她的潜台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说:“我来买鸡。” “买鸡?”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堂堂谢老板,用得着跑到这儿来买鸡?” 谢霁和懒得解释,抬了抬下巴,“就你这样子,谁乐意载你?” 方群玉刚刚其实拦了几辆车,都被拒了。 她看了眼他干净的车内,“那就不麻烦谢老板了。”直起腰,后退两步,很有自知之明。 谢霁和推门下车,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车顶边沿,姿势摆得像在拍画报。 方群玉腹诽,荒郊野岭的,不知他这是卖弄风情给谁看。 读书时就这样,别人的校服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偏他打校规的擦边球,系在腰间,一身造型显眼得像土鸡群里的孔雀。 接着,又听他说:“从这里走到镇上,少说也要一个多小时,不然你欠我个人情,我当做回好事。” 方群玉宁肯欠他钱,也不愿欠他人情。 她扯出一抹假得不行的笑:“不了。” 接连的碰壁、挫折,令她已疲于应付,一个字也没力气多说,转身走上马路。 谢霁和无声笑了下。 瞧瞧她,心里估计烦他烦得要命,偏要装得不以为意的样子。 刚被谢良接回家的时候,他还以为方群玉就是听话懂事,但没什么个性的弱者。 他就像攻城的敌军,强势而迅速地抢占地盘。他不肯住客房,叫她将卧室让出来;楼下的书房几乎被他改成游戏房;每次她要洗澡,他就在浴室磨磨蹭蹭地不出来。 谢良斥他,抽他,但最后总是方群玉妥协。 时间长了,他反而觉得没意思,渐渐将兴趣转移到学校里。 谢霁和从小在男生女生中都很混得开,一则原因就是,他请客大方。 同学之间送礼物,顶多送支钢笔,送块小蛋糕之类的,他出手的,最差也是掌上游戏机、MP3 之类。 他亲妈王寒雁不管他,定期往他卡里打一笔钱,加上有谢良给的生活费,按理,手头很宽裕才对,但因着这个毛病,钱如指间沙,很快流没了。 钱包见底,他便打起方群玉的主意。 她有个小猪零钱储蓄罐,款式在那个年头很流行。 不过他怀疑她不止这一种存钱方式。 一天放学后,谢霁和在回家路上截断她的道,“有钱吗?借我点。” 方群玉平静地反问,像是真心疑惑:“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我是你哥。” 有事的时候,他倒承认他是她名义上的哥了。 她问:“那你借多少?” 谢霁和一贯大手大脚,对钱没什么概念,随口说:“有多少借多少,到时还你。” 方群玉应了,事后也将钱给他了,过了没两天,她找宋知兰要钱充饭卡。 宋知兰皱眉道:“不是上周才给你吗,你花哪儿去了?” 她抿着唇,没作声,却悄悄地瞟了谢霁和一眼。 谢良见了,朝谢霁和后脑勺抽了一巴掌,“混小子,坑蒙拐骗到妹妹那里去了。” “我那是找她借的。” “你好意思说,我和你妈给你那么多钱,还不够你花的?当我们家开印钞厂的吗?” 骂完他,谢良转向方群玉,语气一下子变得柔和:“他找你借了多少?叔叔给你,从他下个月的生活费里扣。” 她说不大记得了,含糊讲了
第1章(19 / 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