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这么久了,她笑起来的样子竟是一点没变,一如当初的那般好看,又那般温柔乖巧。她总是认真地听他说话,他要做什么,她也总是在一旁帮忙。他兴起时拿坏消息逗她,看她相信后担心不已的样子,心里曾不止一次地想,她这么好骗,可不能被人骗去。

呵,只是没想到,被骗的哪里是她,分明是他。

是他信了那些温声安慰,是他信了她说会当将军夫人,是他在被抛下之时,竟还想着她会不会有苦衷。他不堪地偷偷去找她,看见的却是无比风光的凤鸾仪仗。之后每每听见的,都是寒宁宫里那位小裴娘娘如何得宠,如何与皇帝言笑祈福,两人恩爱和睦。

直至那封求救信传来了南川。

楚离奉上信之时,那信封上的娟秀字迹如同重锤砸在萧渊的心上。他甚至以为是她后悔了,后悔入宫,后悔去侍奉一个身子每况愈下的帝王。

是不是想要自已去接她?这个念头让骑了十几年马的南川王在勒马时摔了跟头,吓坏了一众军将。

他顾不上找什么大夫诊治,亦不管腿上生疼,原本一潭死水的心只因“萧渊亲启”这四个字波澜骤起。可打开信的一刹那,犹如一盆冰水泼在了灼热的心头。

她求他,去救她的陛下和继子,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看着看着,他便笑了,笑自已被温柔刀砍了一次,居然还能有第二次。

他就那样拿着信坐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楚离上秉了皇城欲生宫变的消息。南川天高路远,若不是主动打听,恐怕新帝继了位他们才会知道来龙去脉。

只是楚离带来的消息,远比裴轻信上所言要严峻得多。所以连同楚离在内的所有南川军高阶将领,都惊异于萧渊要即刻起兵的命令。

皇城事虽急,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南川军在朝中早已臭名昭著,即便不蹚这浑水又有何妨?

……

“好了。”

一声轻咛将萧渊的思绪唤了回来。

眼前的人儿将加了带子的平安符举起来晃了晃,说:“以后肯定不会掉了。”

那双美眸黑白分明,婉转动人,初见时可怜害怕的样子叫人心动,眼下含笑的样子,便更能轻易蛊惑男人的心了。

萧渊起身,裴轻忙别开眼,却又在下一刻递上了干净帕子和衣衫。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晚的萧渊有些不一样,自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安静了许多,也不发脾气,更不羞辱嘲讽她了。她将平安符放回到榻边的小桌上,与萧渊解下的腰带放在一起。

转过身来,萧渊正看着她。

裴轻想起了昨晚。她不由得后退一步,眼里有些畏惧。

“你,要安歇了吗?”她问。

他坐到了床榻边。

“那我把蜡烛熄了。”她走到一旁熄了烛光,脚步很轻地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榻旁,掀开被褥躺了下来。

殿中便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不知是不是在热水旁坐得久了些,裴轻觉得身上暖暖的,很快便入睡了。只是睡得迷糊间,感觉身上一凉,紧接着小榻颤了颤。

一双强劲的胳膊环在了她纤细的腰上,她惊醒,黑暗之中对上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

她还未反应过来,吻已经覆了上来。

萧渊的吻如他这人一样侵略又猛烈。???

裴轻起初有些招架不住地想推开他,可男人仅单手便轻松地攥住了她双手手腕,另一只手箍在她腰上,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以吻封日,不想从她嘴里听见拒绝的话。于是这吻变得绵长,他想象过这般肆意碰她的感觉,但那点想象远不及此时此刻的刺激与销魂。二人气息交缠,低低的嘤咛听在耳里,痒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