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让他叫声爹都不叫。”
裴轻刚还觉得他心存大义,转眼就又跟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计较起来,她摇摇头,柔声说:“我先去准备沐浴之物。”
她进了寝殿,萧渊这才看向寒宁宫门日的那道黑影:“你一个大男人听什么墙角,滚过来。”???
楚离本是来有要事禀报萧渊的,可刚走到门日就被自家主子那话给吓了回去。
连他这做属下的听着都觉得这可就是王爷的不对了,跟陛下抢女人也就罢了,怎么连人家儿子都抢呢?
第四章 抉择
第四章 抉择
第四章 抉择
裴轻备好了沐浴之物,还仔细试了水温。
可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发现萧渊不在殿内。方才听着外面似有交谈声,想来他应该是处理要事去了。外面寒风呼啸,织岚在旭阳宫陪着稷儿,整个寒宁宫便只剩下她一人。
裴轻关好了门,走到屏风后解开了衣衫。???
热水暖了身子,她闭着眼睛,回想刚刚席间的那番话。他说,生老病死本没得选,能选的唯有如何去死,为了谁去死。
姐姐难产血崩,宫中知情的嬷嬷说,她是笑着闭上眼的。于是众人皆言,她是为了陛下和皇族血脉而死。姐夫积劳成疾重病至此,若有朝一日……那便是为了江山社稷家国天下而死。
可是……裴轻睁开了眼睛,裕王和允王逼宫的叛军虽被剿灭,但城内城外仍虎视眈眈。南川军昼夜换防一刻不歇,楚离汇报军情从来都是脚步匆匆,她便明白过来,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般简单。
出其不意地来援容易,想要全身而退恐就难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酸涩。如今想来,那封求救信大抵是一道拖人进死水深渊的催命符吧。
沐浴后,她换上了里衣,擦着长发。
都说南川王脾气暴戾,动辄杀人如麻。当初不过有人在朝中弹劾他几句,回府路上便被削了脑袋,自此无人再敢在朝中言说南川之事。
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南边常年温暖如春,可如今天寒地冻,又是血战又是昼夜巡防,宫里的南川军将竟是没有一声埋怨和哀叹。若非治军言明,又岂能如此?
起初得知那些事的时候,她心里是怕的。后来知道了南川王名叫萧渊,还年轻俊美之时,她心中更是怕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已负了他,清楚地知道入宫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有多伤人。
而如今,她也还是怕的。
裴轻走到床榻边,掀开了被褥。
她怕……他回不去。
正要吹熄蜡烛之时,外面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一股寒风吹进来,又听见殿门“嘭”的一声关上。萧渊身上还沾着雪,殿内扑面而来的暖意和香气瞬时消了几分令人不适的寒气。
走进来看见榻边似是想要就寝的女子,他俊眉皱起:“我还没回来你便要睡?”
裴轻赶紧起身,解释:“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我去哪儿?”他没好气地从身上掏出个东西往她手里一塞,“这东西动不动就掉下来。”
裴轻低头,手里是她昨晚送出去的平安符。赤色锦囊外面都湿了,像是沾了雪水。х?
“那我给它缝上带子吧,你系在腰带上就不会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拿针线盒子。
“真麻烦。”身后的男人解了衣裳。
裴轻拿着针线盒回来,问:“这外衫怎么全湿了?”
然而萧渊没理她,自顾自地去了屏风后沐浴。堂堂南川王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去东宫的路上这破平安符掉出来,偏遇着今晚大风暴雪吹飞出去,皇城之内两个高大的身影好一阵追。到了东宫楚离还在那儿又笑又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