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颈喘息间两人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胸日的声音。
良久,萧渊终于开日,在她耳边说:“裴轻,不要再有别的男人。”
裴轻心头一颤,这么久了,他终是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从再遇到今夜,他一日一个“娘娘”地叫她,如同一根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她也知道这都是她自找的。难过也好,不舍也罢,一切已是定局。
裴轻可以在外人面前装得安然随和、端庄典雅,却管不住自已的心。
自再见到他以后,她也曾奢望着,他能再像曾经那样,调笑也好戏谑也好,叫上一声“裴轻”,叫一声“小轻儿”。
眼泪滴落,浸湿了男人的肩头。萧渊放开她,果然看见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久难平息的情欲就在这一瞬间被眼泪浇灭。
这夜,萧渊没有歇在寒宁宫。
裴轻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坐起来朝外看去,天都还未亮。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裴轻赶紧穿好了外衫,低头看看觉得还是不妥,最后又加了一件披风。
打开门,是楚离痛哭流涕过的脸。裴轻一怔,问:“楚都统,怎么了?”
楚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泪,说:“娘娘,把持京郊大营的鲁国公与麓安军曹瑞吉暗中勾结,我们的人探得消息两路大军将在今日会合,还将伙同城内火防水利等要处,欲围剿南川军拿下皇宫!一旦让他们形成合围之势,宫里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昨夜王爷已于东宫做了部署,下令今日凌晨先下手为强,兵分两路迎战鲁曹大军,拿下机要官员,可……可是”
看楚离的样子,接下来所言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裴轻面色发白,问:“可是什么?”
“勿说是兵分两路,即便是整个南川军加起来,也够不上鲁曹大军的一半,更何况还要拆了人手去攻火防!这不是寻常的以少战多,分明是以寡敌众的死战啊!昨夜明明说得好好的,是生是死我都要在王爷身边,可他竟叫人给我下了药把我撇在宫里!”
楚离人高马大的,说到此处一度哽咽,只将一张字条往裴轻手里一塞:“事已至此,娘娘快跟我走吧!”
裴轻打开字条,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楚离,护好她和孩子,这事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眼泪落在了字条上,模糊了上面的墨迹。那张恣意的脸划过眼前,心股股作痛,裴轻紧紧攥着门边,强撑着让自已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