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见过。
纪砚清:“我不理解,我觉得?他有病,病入膏肓。他没有能?力跟上妻子事业发展的脚步,留不住她,就该认这个命,而不是把所有挽回的可能?寄托的女儿身上,逼她跳舞,跳到最好,跳到超过自己的妻子。他觉得?这样?就能?让妻子服输回头,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我竟然从3岁陪他病到了现在。”
纪砚清大口大口喝着酒,酒精熏染着她的声音,也将她轮廓变得?模糊不堪。
“这些?年,我在确保学习不掉队的前提下,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跳舞上。”
“起初是被?逼的。”
“我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儿,我得?有个地方去,有地方睡觉对不对?”
“我无数次检讨自己,是不是我不乖,不听话,不漂亮,不聪明,她才会走?,他才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再也不抱我,不对我笑?,只知道比我学跳舞。”
酒精漫上纪砚清的眼睛,那里面泛起湿淋淋的红潮:“小孩子能?检讨出多复杂的东西,想到什么,她就觉得?是什么,所以我开始接受他所有刻薄、变态的压力,努力做个让人喜欢的小孩子。”
“我妈不要的那件风衣的腰带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是我跳舞还不够努力,才会跳错舞步;腿被?踩骨折的时候,我觉得?是我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才要那样?拉筋;腰被?狠狠勒住,快呼吸不上来?的时候,我觉得?是我还不够自律,才瘦不下来?;不被?允许睡觉、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是我跳得?还不够好,才没有拿到第一;在舞蹈教室后门被?第二名和她的小团体打,他却只是冷眼旁边的时候,已经不会再错失第一的我仍然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我的脾气还不够硬,心还不够冷,才不敢还手。”
纪砚清手里的酒杯猝不及防掉在地毯上,她摇晃着捡了两次,没捡起来?,伸手去够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