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翟忍冬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纪砚清顿了两秒,偏过头,眼神涣散:“翟老板,连你也要强迫我按照你的想法做事吗?”

连。

肯定?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和纪砚清站在一起的人;否定?了,她就成了那个让纪砚清再次变得?“什么都没有”的人。

翟忍冬只能?把手收回来?。

纪砚清拿起酒瓶仰头灌,发软的身体逐渐支撑不住。她动作迟缓地侧过身,面对着翟忍冬坐着,将一条手臂折着搭在床边,头靠上去。

“脾气好改,反正我也没什么时间和人交往,那就干脆冷到底好了。”

“我开始独来?独往,谁都不理,不关?注。”

“后来?小有名气,也轮不到我去恭维别人。”

“从主动到被?动,久而久之?,我的眼睛里就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人和事。”

纪砚清充斥着醉意的眼睛闭了闭,看着翟忍冬深黑的瞳孔:“大老板,我才是真瞎。你知道吗,骆绪是我15岁就带回去的,温杳是23。我给她们富足的生活,给她们看得?见的将来?,我应该把我这辈子对人仅有的一点?感情都给她们了吧,可她们呢?她们欺负我是个瞎子,背着我搞在一起,还反过来?说我不爱她们。”

纪砚清趴在床边笑?,笑?得?疯狂又悲伤。

“我3岁就没有人爱了,我哪儿知道爱是什么,她们想要什么。”

“大老板……”

纪砚清抓住翟忍冬的衣服,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她被?悲伤重重攻击,紧紧包裹,脆弱不堪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学了太多的坏,忘了什么是好。”

翟忍冬麻木地心像被?人从高空一脚踢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这样?刚好,她就可以无所畏惧。

翟忍冬抬起手,触碰纪砚清红透的眼睛:“你没忘。”

纪砚清翕张的睫毛刷过翟忍冬指尖,留下一片碎裂的水光。

翟忍冬说:“这个镇上和你接触过的人都说你好。”

纪砚清朦胧的视线看着眼前模糊的手指:“你骗我。”

翟忍冬:“没有。”

“大老板,说话要讲证据。”纪砚清闭上眼睛,用她薄弱的眼皮磨蹭着翟忍冬潮湿的指尖。

翟忍冬被?细腻温热的触感蛊惑,从纪砚清睫毛上移开,轻抚她的眉心、鼻骨:“你买过东西的地方,他们说你大方;你吃东西的饭店,老板娘说你斯文;舞蹈中心的前台说你专业、敬业……店里的人就不用提了,还有阿旺,她说你温柔。”

完全陌生的词汇让纪砚清一瞬间陷入空白。

她放任酒精顺着神经蔓延,迟钝地记起自己的好。

“我30岁就签了一份协议和一份遗嘱,把我生前死后所有的名利都给骆绪。”

“半年前,我又一次找了律师,把我的舞团给温杳。”

“大老板,我好像把我所有的好都给她们了。”纪砚清睁开眼睛,隔着翟忍冬的悬空的胳膊,看着她说:“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我才对你不好?我针对你,看轻你,还打你。”

纪砚清抓住翟忍冬的手腕,拉到腿上握着:“大老板,对不起……就为了那样?两个人,我一次两次动手打你……”

纪砚清的语速越来?越慢,眼皮沉得?撑不了几秒就要闭上:“我说,和你做,朋友……唯一的,朋友……可,我对你一,点?也不好……”

纪砚清猝然滚落的泪水砸翟忍冬心上,她反握住纪砚清松得?快要垂下去的手,沉默了很久,说:“你对我好过。”

纪砚清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翟忍冬在夜色里放肆地打量着她:“一开始是无心,后来?你单独为我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