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遐洲垂目看扑入她怀中蹭动的女郎,雪肤乌发,半张外侧的脸庞恬静美好;柔软水润的唇瓣,令人不经想触上。

纤弱白皙的脖颈更是毫无防备地朝他显露着。

沈遐洲不经恍惚,原来王静姝选择的依旧是自己。

如若不是,为何夜半等他,呼他名?可既是选他,为何又在此时同意入洛?她是又觉得旁人好了吗?

他一会欣喜,一会狐疑,敏感多思得极端且病态。

可就如他不敢常给女郎写信,惹她生嫌般,此刻也并不推开女郎,只兀自用反复的念头折磨着自己。

他并不想这样,但他病了,自归洛以来,也再无人劝得动他好好喝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晚秋的夜其实已带上了冬日的寒凉,屋中火盆燃至此刻,也已不够暖,何况王静姝还是赤足搭在脚踏上,她在沈遐洲怀中寻得暖意不够,足腕也无意识地向前探,一瞬触碰到什么的阻隔感,令她有一瞬惊醒。

王静姝抬头便看到如鬼魂一般的沈遐洲,他削瘦冷寒,眉头紧锁,在幽黑中又足够安静,陡一见得,说不出的阴鸷,让人心悸。

可她的手却是自下探向沈遐洲的颊畔,整个人更是依着沈遐洲向上攀。

沈遐洲能感到脚背一重,是王静姝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有点暖意的指腹触至他面庞,女郎雪玉一般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

沈遐洲怔住,毛刺般的酥意自脊背泛起,漆黑眸子只能瞧见女郎翕张的水润唇瓣。

然女郎只是捧着他的脸问:“沈九如,你怎么变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