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微,可屋中女郎好似偏生被这响动惊醒了,她微睁了眼,辨着外头的天色缓缓从被衾中坐起,面上露出些困倦疑惑的神色。

她隐约中分明感觉有人立在她床侧,可这会并未瞧见人,一时竟分不清真是梦,还是沈遐洲当真在她睡时来过?

会有这种疑惑其实并不怪她,而是她与沈遐洲如今的相处大都是如此,少有能清醒碰面的时候。

偶尔她会怀疑沈遐洲是不是故意避开她,可不止是沈遐洲,就连沈二郎也忙得脚不沾地,她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但经昨日的验证

王静姝眸中还是不可避地闪过一丝愠色,腿弯也不由朝前勾地更撑坐起一些。

也是这一动作,她身姿僵了僵,有些不敢置信地又动了动,手也伸入被衾地向下摸去竟是个脚镣!

被衾被她愤地掀下床榻,即便是不甚明亮的晨光,也足以看清她皙白的脚腕上套了个金环,纯金打造,漂亮的纹路拱着数个鸽蛋大小的宝石,若没有其后紧连着绑缚在床柱的银链,当真称得上是难得的饰品。

王静姝登时气得浑身发抖,沈遐洲不单是想将她圈禁在他的掌控中,如今更是不再遮掩地直接囚禁了她。

昨日他说为她打了一副饰品时,她就该防备的。

她就不该一再对他的心软,更不该担忧如若她一声不吭地走掉他会承受不住。

她瞧着沈九如好得很!连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到她身上了!

她怒得去扣金环,无果,又去拉扯长链,纹丝不动,恼得她一把将长链砸向床尾。

是时,沈遐洲推门而入,瞧见的便是女郎皓肤雪颈,颓坐床榻,散乱的乌发披散在肩后,面颊似因激动绯红,听见动静霎时扭头望来,明亮至极的眼眸,像映着溢彩的流光,潋滟生动。

她本就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即便此刻又怒又丧的模样,也颓美得令人心生摇曳,只一眼,他便失了神。

他立在门处,用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望女郎,心虚得不敢与女郎直接对视。

王静姝哽在心头的怒火,简直要被他做出的姿态给憋岔气了,被锁的是她,他做的什么欲语还休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