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姝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偏生她硬是压下怒火展颜一笑,嫣然明丽,瞬地遍体芳华。
她像只在山林晨雾中出现的花妖,既明艳不可方物,又危险迷离,脚腕一圈金环,随着她欲起身又不甚力下跌的动作,非但将银链碰撞出脆响,还露出莹莹一片腿腕肌肤。
她绝对是故意的!
沈遐洲心中这般料定,可她这般好看,一颦一笑都击得他全身发麻,他既想移开目光不受她蛊惑,可又不受控地想受她蛊惑,耳廓不自觉地漫上些羞涩的溽红。
王静姝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嫌弃,面上笑意却越发轻柔,唇瓣轻启,再抬目时,眼波如揉碎的水光一般潋滟:“沈九如,你不扶我一下吗?”
女郎的轻诱,简直要命,沈遐洲鼻翼久违地发痒,他凝着女郎,缓步向前。
王静姝便是在等着他的靠近,但她也并不着急,只与他虚隔了一段距离地抬手待他扶她,也是这一抬手,本就松垮的寝衣瞬地自她另一侧的肩头滑落不少,乌藻似的发垂满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往深处探。
沈遐洲不再迟疑,伸手搀住了女郎要落回的皓腕,然也是这相触的一瞬,女郎的手灵活绕过他的掌,自他腰处抓住衣带地用力一扯,将他半身都拖至榻上,继而利落地翻身骑上郎君的腰际,双手也掐至郎君脖颈。
一连贯的动作既连贯又熟悉,她不再伪装,掐着郎君的脖子大骂:“沈九如,你个色胚!混蛋!你竟敢囚禁我!”
她实在是气不过,一经发泄,连日来对他的忍耐体贴再不见踪影,甚至扯起郎君的前襟愤地摇晃。
沈遐洲仰面躺倒,任由女郎发泄,女郎掐他,他就配合地引颈,女郎拉动摇晃他,他就配合地挺背起身……
但无论如何,他幽黑沉郁的眼眸自始至终未离开女郎半分,那视线缱绻又深情,无边的眷恋,以及有些
伤感?
王静姝蓦地停顿了对他的欺凌,静静凝着身下的郎君,慢慢弯下腰用自己额贴着他的额,乌发泱泱下落,散在两人身侧,她用极轻且柔和的嗓音问:“沈九如,你是怎么了?”
两人的距离极近,王静姝不放过沈遐洲任一神情,执拗地要听些什么,眉头也担忧地蹙起,她的郎君如今真的越发令人看不懂了,又疯又病的,时而令人惊惧,又时而令人担忧不已,她实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了。
她的忧虑清清楚楚地透过蕴着轻愁的眼眸落入了沈遐洲的眼中,他倏地拉女郎一下,手也自后锢住了女郎的腰肢。
陡然转变的力量对峙,王静姝防备地扭腰,而郎君却借势侧过脸,叼上了她颈边的一片细肉,唇齿不断啃噬厮磨。
王静姝疼得嘶声抽气,怒地推骂他:“沈九如,你属狗吗?”
她是极其貌美的女郎,无论何时都是,尤其是这样带怒叱人时,盛气明艳极了,沈遐洲不怒反笑,继续追着女郎啃咬,二人呼吸变得凌乱不堪,女郎更是整个人被抱起。
她腰肢被锢得分跪着向上挺,而郎君的脑袋强势地埋至她肩颈向上索,求,他过分极了,每一次啃咬都带上了力道,好似非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才甘心。
王静姝便骂他,力道掌在他身上,甚至掐上他脖颈。
最后实在经不住,她便想下榻,然一直被遗忘的锁链,硬是将她拉扯得摔回榻上。
她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趴伏在榻上扭头瞪向沈遐洲。
她身上的寝衣单薄又丝滑,几乎是斜披在身上,露出大片方才留下的湿红痕迹,自沈遐洲的角度看去,女郎美得糜乱艳丽,当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发冠彻底不见了,脸上还带着女郎掌掴的指印,可他眸中
却满是病态的兴致。
王静姝看他眼神,心中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