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隐情,只有两种可能,本就是她派出之人,所有的事她都知,第二种,她不知,但她已然沉浸在如今的布局中,无瑕过问已没有性命之忧的亲子。
无论是哪种,都显亲情淡薄,这根本不需要去证明。
他真正想做的,确如嵇牧所料,事既已发生,那便干脆促成长公主所想做之事,如此,即便是后一种可能,先手也仍在手中,另一批杀手的幕后之人,即便有旁的任何谋划,也只能屈于这大势,若有任何旁的动静,也正显露了马脚。
且在如今这样酝酿的局面中,他正可以去一趟小次山,请会坐不住的人出来。
只因兵将一旦调动,将职军衔等皆会发生变动,这无疑是各种权势的清洗打乱,有人得,也有人失,世家、寒门、皇权三方的矛盾必然被再次激化。
他一直觉得长公主有些失去理智的急躁,且逐年愈盛,而有人也不会放任她自取灭亡,也不会任由沈氏陷入其中,沈照会下山的。
他们去斗吧,便无暇来阻碍他与女郎了。
沈遐洲眉眼依旧远淡,面庞也显出几分柔和,可那似有若无的笑意,莫名地令人察觉寒凉,就好像这个瞧着俊美柔和的郎君,其实疯狂凉薄十分。
也正因京中发生了这样的大动静,气氛紧张,连子弟间的玩乐宴饮都少了不少,沈四娘子都有些羡慕王表姐了,感受不到那种弥漫的硝烟味。
且三哥受伤,表姐竟是与三哥一起过节,还为照顾三哥留在了别院,她这时若是还没察觉表姐与三哥之间的古怪,她就该怀疑的自己的脑子了。
她犹在羡慕之时,王静姝正去往孟津渡的路上。
孟津渡在洛水之北的一个分支河段,河面常年经过冲刷,周遭地形都较为平坦,浅滩也呈现一种干净的色泽,她掀帘朝外远瞧,惊喜发现有白鹭南迁,它们脖颈修长,翅膀轻盈,如雪洁白的羽毛展开连成一片飞翔的模样,宛如坠入绿林的点点白星,壮观又迷人。
但它们南迁,也同样意味着天气转冷,王静姝即便在马车中,也能感到些江上传来的寒意。
她又远望了一会,瞧见河岸边的郎君朝她招手,原是终于可以走了,他们所停留的这儿,虽属孟津渡,但他们要去的其实是小次山,真往渡口去反是舍近求远了,倒不如就近寻个摆渡人。
郎君觉得江边风大,便与她先留在马车中等,然他也是第一次来此,对卫士寻来的摆渡人和小舟,与宽阔的江面相比,很是持怀疑的态度,非要先去瞧瞧才唤她。
王静姝也由着他作,她才不会陪他多吹冷风。
而此刻,一下了马车,迎面来的风,就将她衣袍裙裾吹得微微晃动,但随着她行动间,这江风也好似为她添了风姿一般地被她甩在后。
沿途旅人只见一身鲜色衣衫的女郎,背影纤柔,裙裾发带飞扬若霞,行姿欢若蝶舞,而在小舟之上朝她伸手的郎君也自如芝兰玉树,迢遥似云水。
女郎好似跌一下地扑入了郎君的怀中,郎君娴雅浅笑,目中也满是缱绻与眷恋。
俊美郎君,貌美女郎,何等赏心悦目,众人目光也不由随着远去的小舟放远。
第60章
“沈九如,你也知道丢人……
王静姝是被忽然变了风向的风吹得衣袍掀动,才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