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相反,我感受到了一份如释重负的解脱。”
杀死无法自理的枕边人。这件事对沈莺歌来说,太遥远了,
“您爱老侯爷吗?”晌久,她?才找出了一句合适的话。
“未出阁的时?候,觉得他骁勇善战、顶天立地,但嫁入侯府后,我们只能做搭伙过日子的亲人,忍让、迁就,这日子才能经营下去。”
顿了顿,沈老夫人目光落在了沈莺歌身上?:“你如果还喜欢谢瓒,那?就去大胆的喜欢好?了,若是栽了跟头、跌一跤,那?又有什?么?所?谓,大不了不再喜欢他便是。”
“……”沈莺歌一个踉踉跄跄,左脚拌住了右脚,差点?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怀疑沈老夫人会读心,不然?的话,为何每次都能精准地读取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她?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沈老夫人剧烈地咳嗽着,紧接着是沈莺歌肩膊上?一凉,她?侧眸一望,赫然?发现?是一滩紫红色的污血!
沈老夫人不断地咳血,血如瀑布从她?口中流出,很快蘸湿了彼此的衣襟。
“祖母!”
一股冷飕飕的寒意蓦地攀爬上?了沈莺歌的脊椎,她?疑心沈老夫人咳血与承受梁木的重压脱不了干系,遂加快了背人的步履,她?们很快就能离开火海了,
“我乏了,莺姐儿放下我罢,我想休息……”
“现?在还不能休息,祖母您不能闭眼!”
听到背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回应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沈莺歌的心沉到了最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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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瓒领着救火队赶到之时?,侯府已经沦为了熊熊火海,火势异常猛烈,如一头吞没天地的顽劣猛兽,要将?一切生息都悉数绞杀。
沈遒逃之夭夭,将?一堆烂摊子扔在了这里。
四遭蛰伏着一批死士,等谢瓒出现?的时?候,这些死士亮出锋利钢刀,开展一场惊心动魄的屠戮。
青朔与白轲一前一后加入鏖战。
但这些死士的目标非常明确,刀锋纷纷对准了谢瓒。
谢瓒捣剑迎击,雪亮的剑面倒映着橘橙色的火光和无数道死士的影子。
空气里很快充溢着浓烈的血腥气息,金戈迭鸣之声不绝于耳,当啷当啷,恍若一支高昂的破阵之乐。
府门之外很快尸骸成山,谢瓒掌中长剑,亦是吮满了血。
与死士缠斗之时?,谢瓒也受了不少皮肉伤,他漫不经心地擦去唇畔的血,以?长剑驻地,一脚踩在尚还残活的死士背上?:“阎罗都索不了我的命,更何况是你们?”
此话不可不谓轻慢狂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