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点滴不休,犹如流不干的泪水。

他反覆想起那个木箱,里面除了卖身契丶璇花及樱笋,还放着十几本他亲手创作的琴谱,和曲雪珑之前送予的《春琴抄》。

在花香满院的浓春,在绿荫如盖的仲夏,在金风飘叶的秋暮,在瑞雪飘飞的深冬,晏怜绪曾经一次次为曲雪珑抚弄樱笋,写下这些琴曲。

晏怜绪再次打开床边的木箱,看着放在第一层的樱笋。他合上眼睛,深深叹息,终究还是伸手拨弄琴弦。

琴声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如同一缕柔风甘雨带着晏怜绪飞越沧海,回到那年春昼,他在荣都的柳荫花影里为曲雪珑抚弄樱笋。樱笋的雁足上刻着「樱笋年光,饧箫节候」,那是晏怜绪曾经落英缤纷的春光,却注定是停留在回忆里的幻梦。

正在此时,开门声突如其来地响起来。

晏怜绪吓了一跳,他立即张开眼睛,合起木箱,冷不防箱盖发出啪的一声訇然巨响。他慌忙地站起来,整理衣衫,玉纤香动小帘鈎,走到落地镂空雕花圆光罩外迎接,只见楼月璃正背负双手地站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