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吗！是林至影，是她做的！我告诉你，你会信我吗？季斯，承认吧，你不爱我。」

他重重垂下头，连脊背都在颤抖，声音低的像在自言自语。

「凝凝，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对不起，我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只是想要让你离我妈远一点儿，她快疯了，我怕她伤害你，我以为过几年把你接回来就好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经历了那么多……」

他每句话都说对不起，他的对不起说的好轻易啊。

可是有用吗？

一万句，也改变不了我曾遭遇苦难的事实。

「别说了。」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他，「季斯，我不会，永远不会，原谅你。」

?

10

季斯没答应帮我找沈听肆，也没说不找。

有游轮宴会，他非要带上我，我就带上毛毛，上了游轮，我又被他关进房间里。

我不知道宴会要持续多少天，但我一直都没能联系上沈听肆。

两天后，我决定再求求季斯。

可我刚到他房门口，听到他和别人通话。

「沈听肆，他在哪？」

「死了吗？」

……

死了。

胡说，一定是骗人的。

他那么厉害，他不会死。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

心脏像是要被生生捏碎，痛的无法呼吸。

我木讷的给毛毛洗最后一次澡，喂它吃最后一顿饭，然后拿出了水果刀。

血液流失时，毛毛在我身边疯狂的叫。

我想让它小点声，会被别人听见的，可是它不听话，叫得越来越狠。

季斯终于还是被它吵过来了。

「能不能管管……」他声音突然一滞，随后大吼，「凝凝！」

我没死，船医告诉我，割腕不那么容易死。

我晕乎乎想，那割喉呢？

季斯坐在床边，双眼熬得通红，他轻轻吻上我额角，那是曾被他一次次砸在地上的地方：「你怎么这么傻？」

我不傻的。

沈听肆没了，我也不活了。

因为没人在乎的日子，真的好难受。

季斯突然想起什么来：「凝凝，林至影以后再也不会找到你了，我把她送过去了，你受的苦，我要她千倍百倍受回来。」

我认真问他：「你为什么不去呢？」

他怔住，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凝凝，你是真的很恨我。」

说完，他拿起桌面的刀，毫不犹豫戳进了手心。

两个掌心，都多了个黑黝黝的血洞。

血流水般淌下，他却不觉得痛般，笑着看我，唇色越来越白。

「这样呢，凝凝，我和你一样了，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11

天才钢琴师，亲手毁了那双天价的手。

只是为了求我原谅。

在他希冀又带着乞求的目光中，我残忍的摇摇头。

不能原谅。

季斯眼中的光瞬时黯淡，有泪滑下，他用血淋淋的手捂住脸，哭了。

季夫人看到这一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