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到在地上，把毛毛护在怀里，任由她一脚又一脚踢在我身上。

「你骂我吧，跟它没关系。」

「都是畜牲，养不熟的白眼狼！」

毛毛生气了，我第一次看它龇牙咧嘴的模样，它根本不叫，直接冲过去，一口咬在季夫人腿上。

「毛毛！不要！」

咬过人的狗，是要被安乐死的，季家不会放过它。

它听懂了，最后只咬住她的裤腿。

季夫人吓得瘫坐在地，又捂住脸哭了：「于凝，你杀了我好不好？你杀了我吧，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

?

9

季斯把我关进了房间，因为季夫人不喜欢我。

在我的哀求下，他答应给我每天一小时遛毛毛的时间。

晚上我窝在被窝里，抱紧毛毛，给沈听肆打电话。

应该已经结束训练了吧？奇怪，怎么不接电话？

一通，两通，三……

我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也没等到他的回电。

再打电话，关机了。

有什么在我脑中炸开，季斯进来时，我朝他扑过去，跪在他脚边。

「你做什么？」季斯深呼一口气，拽住我胳膊将我拉起。

「季斯，你帮我找他好不好……」

季斯有钱有势，要知道沈听肆现在的处境，肯定不难的。

他将我压在墙角，面色发黑：「于凝，你在求我？你在为了别的男人求我？」

我颤着眼睫，眼泪滴滴落下：「是，季斯，我求你……」

他似乎突然失了力气，松开手，我滑坐在地上。

头顶传来他有些苦涩的声音：「不爱了吗？」

他又重复问一句：「凝凝，你说过，你最爱的是我，现在，不爱了吗？」

爱？

我想起曾经蹦蹦跳跳钻进他怀里，蹭着少年刚刚长出的胡子，笑弯了眼，大声告诉他，我最爱季斯。

那时的我，多开心啊，失去了父母，还能无忧无虑的笑。

可现在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住，我猛然想起，我似乎没对沈听肆说过一句「我爱你」。

是啊，我要找到他，要亲口告诉他这个小秘密。

我拽住他裤腿：「季斯，求求你，求你帮我找他好不好？」

季斯突然怒了，他单膝跪在我面前，捏住我的脸：「你爱的不是我吗？于凝，你为什么变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在问我吗？

他想知道吗？

那好，我告诉他。

只要他愿意帮我找沈听肆，那我就都告诉他。

「院里好冷啊，每一天都很冷，电椅很冷，针筒很冷，饭也是冷的。」

季斯诧异，他摇头：「怎么会？什么电椅？什么针筒啊，你又不是真的神经病，怎么会有那些？」

我笑了，抬手盖住眼睛：「是啊，我又不是神经病，季斯，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进去啊？明明只要坐牢就好了……」

季斯神情忽然慌乱起来，他拿开我的手，小心翼翼捧起我的脸，我的眼泪似乎刺痛了他。

「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欺负我的明明就是他啊，可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季斯，你喜欢我的画吗？可我再也画不了画了，你喜欢我的笑吗？但我再也不会笑了。」

「季斯，你喜欢我爱你，但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季斯陡然一僵，他仿佛失去了言语，就这样跪在我面前，呆愣愣的看着我。

我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季斯，明明是你爸爸欺负我，我反抗，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