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望明目张胆地望这瞧了八百回了,对沈兄颇有好感,求我来问问你的意思。我看着沈二小姐模样很是水灵,难得佳人,沈兄莫要错过。”
赵谦的话音甫落,沈浔便起了身,对桌的沈妙为之一怔,瞧着郎君徐步缓缓朝着自己走来,一双莹润的眼眸低转个不停,面上已腾起红晕,正垂首犹豫着如何婉转开口。然而耳旁生风,男子拂袖而过的瞬间也顺道撩起拂风一阵,她蓦然抬首,沈浔一眼未抬,擦肩而过,朝着庭中主桌李清远的方向走去。
一颗春心荡然无存,泪珠儿也在眼眶中打转,但沈妙碍着面子迟迟不敢落下。
沈二小姐怜人的模样,让赵谦心疼。
他快步追上沈浔,不满地发问:“为人不能这般心狠,怎能这般驳了姑娘的面子?再说,此事传出去也不光彩。”
沈浔话音淡淡,“我已有家室,你为沈二小姐引线搭桥,这事要落在我夫人眼中又有多光彩?”
赵谦听他说完,鼻腔长长“嗯?”了一声,没想到心狠之人反而是他,急忙解释道:“沈兄,这事当真误会了,咱们同住一月...我可真从来没听说过你有家室,当真是对不住,此事可万万不敢让嫂夫人知道。”
过了许久,那远走办案的心思终于被牵回来,赵谦问道:“沈兄,我们如今这是要去哪?”
“道喜。”
筵席远处有宾客起哄:
“如今宋小公子也已成婚,宋大人可以准备天伦之乐了,三世同堂指日可待啊。”
“还早,还早。”宋清远含笑道,一面招呼着宾客,一面吩咐侍女再添酒水。
“宋小公子和沈家小姐当真才子佳人,甚是般配,羡煞旁人啊。”
“这大喜的日子,宋大人可不许推诿某手上的酒啊,定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宋府内房梁挂满朱缎,就连廊下也遍布红绸锦缎,前来簇拥祝贺的贵人围着宋清远不断敬酒,宋清远迎着接踵而至的酒盏,杯杯下肚,身上的酒气袭人,翻涌而上,脖子和面上也逐渐起了红。
他拿着酒盏循例往另一桌走去,忽然,嗅到一股清冽的冷香,一只颇为书生气的手奉着碧清澄亮的茶水递到他的眼下,来人声音清朗:“沈某也敬宋大人一杯,还请大人赏脸。”
起初他还以为是酒意上头,思绪不清,直至再定睛一看,看清了汤面上漂浮着几根嫩绿茶叶,幻化出淡淡的水墨意韵,清香沁人心脾。
是茶。
此夜宾客都在敬酒,而唯有眼前这位公子敬了茶。
宋清远微微提了些心神。
“沈某瞧众人都围着宋大人敬酒,有些浊酒初饮劲道不大,复尔再饮,便会上了酒气,头胀脑混。故而沈某体谅大人,改为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