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你不觉得吗?”
姜时愿抬眸看向他,以往沈浔心细如发,如有一双鹰隼般的利眼对任何细节锱铢必较,故而阿愿希望与他深探此点,弄清疑云。
沈浔皮笑肉不笑,语气依然温润,答道:“阿愿单凭直觉可不能用来断案,不是吗?”
“是...得有证据。”
姜时愿蹲下身子,目光细细地舞女的鬓发一扫至脚踝,倏然,目光在她的指尖愣了稍许。
倏然,抬起舞女有些发紫带青的指尖,惊讶道:“阿浔,你看,这是中毒之症。”
“我记得白无常曾经说过,魅会烟毒,又是百毒不侵之体,故而才成为四绝之一。而舞女却中毒了,说明她不是魅,真正的魅另有其人。”姜时愿惊喜于自己的发现,兴奋转身,却发现沈浔神色冷冷坐在案前,手中笔墨已经在宣纸上晕染成圈却不自知。
“怎么了,阿浔?”
沈浔倏然回过神来,回到水盆前净手,水声在他指尖滑动得清朗,背影孤单伶俜。
他垂下眼眸:“没什么,阿愿聪慧。”
【??作者有话说】
浅谈,这章沈浔原本是想糊弄过去,后来发现阿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hhhh,阿愿开始翻身做主。
(这个案件的立意就是慢慢撕开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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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
黑夜浓黑成了墨。
验尸房乃阴气汇集之地, 多阴凉,加之正值寒冬,即便姜时愿已经裹上雪披, 还是抵不住寒意, 一验尸结束,姜时愿去了耳房, 褪去鞋袜,洗去一身铅华和尸臭味, 她泡在木桶里, 白雾丝丝缕缕浮在她的脸上, 这才缓缓叹出一口气。
姜时愿好似泡了许久, 久到手掌都变得浮囊,这才湿着头发离开耳房。
幽香浮动,浓淡正中,姜时愿边用白巾擦拭着墨发上的水滴, 倏然盈盈眼眸一抬,觑见沈浔正在厢房内为她收拾床褥, 仔细地抚平每一处的褶皱, 听见声响,沈浔倏然回身, 看见阿愿时微微一怔, 目光凝住,片刻之后, 才微微侧目。
因为刚出浴的缘故,姜时愿身上只是单单披了件乳.白的软春衫, 可惜料子过于轻薄, 竟透出里面松霜绿的抹胸, 翠得宛若春笋一般,加之她微微泛粉的皮肤,更似夏莲一般清落高洁。
姜时愿鬓发还散乱着,顺着他的目光下移,一滴水珠儿也顺着下颌落下,顺着滑嫩、细致的粉白肌肤一路延伸,最终消瞬在绿意之中。
也终于知道沈浔方才在看什么,微微红了脸,赶快躲进碧纱橱后再罩了件外衫,这才慢悠悠地出来。
姜时愿方一出来,一股清淡的冷梅香就朝着她逼近,侵占她所有的感官,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沈浔与她近在咫尺,他轻轻撩过她鬓角的发丝,极含爱意,温润似水:“阿愿,你头发还湿着,我帮你擦干吧。”
“不...劳烦你...”阿愿刚想拒绝,又紧接着被沈浔堵回去:“阿愿这也要与我客气,不就是生分了,我是你的夫君,还是说...阿愿不想与我呆在一起...”
“没。”姜时愿呐呐答道,乖乖将手中的帕巾递到他的手上。
两人坐在床沿旁,背拥而坐,昏黄的铜镜中倒映出男子用帕巾细细擦干女子发丝上的每一处湿润,而后五指划过她齐腰的墨发,脸上笑意更甚。
阿愿感觉到她的一截头发被他绕在指尖,一圈又一圈,一股痒意攀上她的头皮,酥软了四肢。
姜时愿的心也跟着沈浔轻柔的动作开始惴惴不安,倏然心中一动,想到沈浔一直与自己分房而睡,今夜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厢房之中,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