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县派人给他们安排了后院的住处,除此之外就没?有再派人来问?候。
进房后元筱把门关紧,严肃道:“这个县令绝对有问?题。”
顾长策坐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说:“在一个外地?商人面前都装得如此滴水不漏,此人不简单。”
“那他会不会已经怀疑我们的身?份了?”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顾长策撩起眼皮看过去。
元筱心道化名都要?用安作为姓氏,看来燕王殿下是铁了心要?冒充景王了,只是她不懂这么做深意何在,总不能是为了好玩吧。
此时此刻,刘知县正坐在前厅用茶,身?旁的衙役不安道:“小人替人喂过一段时日的马匹,依我看那个富商用来赶路的马不似凡品,寻常商贾之家应该弄不到如此上等?的货色。”
刘知县轻笑,身?上伪装出的老实劲儿荡然无存:“恐怕是哪位钦差来暗中访查的,若是不给他点交待,这人恐怕不会轻易离去。”
衙役心领神会:“放心吧大人,这种?钦差无非就是应付朝廷,只要?咱们找到‘罪魁祸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该怎么说你心里清楚。”
“好好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刘知县唇角提起狡猾的弧度。
“是,大人。”
“对了,派个人去听听这人说了什么,万一不是钦差岂不是白费心思,记得回来一字不漏禀报。”
衙役领命而去。
月上枝头,黑幕笼罩天地?,蝉鸣声声躁动,一个黑衣男子?蹲在后院屋外的树上偷听屋内动静。
他是刘知县的得力下属,耳力极佳,纵然蹲在树上也能把屋内一切听得一清二楚,这种?任务于他而言毫无难度。
鸣叫的夏蝉被他一手摁死在枝干,周遭立马沉寂下来,屋内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到耳中。
纸窗在灯烛照耀下勾勒出屋内人的剪影,长发女子?的黑影贴向男子?,娇娇软软的声音格外动听:“夜深了,你到底睡不睡嘛。”
对面的男子?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戏谑开?口?:“夫人这般催促,可是欲求不满了?”
“别瞎说……我身?上不舒服,快给我揉一揉。”她嗔怪着。
“揉哪里?”男人嗓音含着笑意,“这里,还是这里?”
窗外看见两个朦胧身?影搂抱在一起,两人低声调情,动作也愈发放肆,树上耳聪目明的黑衣人听了满耳朵的污言秽语,被肉麻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这真的是钦差?
他无望地?瞅着漆黑天色,心道这也要?一字不漏回去禀告?
黑衣人满脸绝望地?离开?院落。
后院夜风飒飒,平静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屋内的顾长策睨了眼纸窗,声调平稳道:“听墙角的已走。”
元筱长松一口?气,忍不住嘀嘀咕咕:“还真被你猜对了,不过可惜这人没?听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个刘知县果真不是好东西。”
顾长策始终波澜不惊:“今夜我们先歇息,养足精神且看他明日如何做戏。”
“倒是先把手从我腰上拿下来再说这种?话啊。”元筱把心声说出口?。
燕王殿下垂眸扫过,神态自若收回自己的手,只听这厮道貌岸然解释:“习惯使然。”
劫持
翌日晨雾消散, 微风不急不躁吹拂进府,天地间漂浮着潮湿的气息。
刘知县早早派下人来请他们二人去花厅用饭,元筱迷迷瞪瞪睁开双眼, 推了一把身边的顾长策, 问:“外面好黑啊,是不是天还没亮?”
顾长策起身穿衣, 眸光往外瞥了一眼, 远处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