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关健叔蛮横态度的真相时那种委屈,因孟扬再一次尝试隐瞒而爆发:“你还是不打算说?包括小凌的病、包括健叔的事...孟扬,你要回我身边?...我们如何能回去,你事事对我有所保留。难道我还要今后再继续自以为为你好地做一些蠢事,再听你指责我干涉你的人生吗?!”
可郁集的委屈短暂爆发之后,华彰就后悔了。
他怎么了?
他不是自诩比孟扬年长、总记着要包容一些吗?
他不是已经做出决定还要爱他吗?
华彰不肯承认他也是个会有郁结、需要宣泄的人,他从来只当自己是绝对理智的,于是这样情绪积聚的突然发作,被他解释为醉意之下的违心之举。
或许这种酒后的状态真的不是能厘清事情的时候。他没等孟扬做出什么反应,烦躁地把额前垂散的发丝向后耙梳,转身就要走:“我累了,先到此为止。”
来了!来晚了!
72 醉话(2)
孟扬急忙拉住他,从背后把他掼在怀里:“哥别走!…”
“...放开,今天我不想...”华彰挣扎着。
孟扬没让他把拒绝的话说下去,手臂扣的紧,固执地打断他:“您听我说!...我没有告诉您,是出于我的私心。”
直到华彰听了他的话,挣扎的动作停下,孟扬才把把禁锢他的力道放松了。
孟扬从后面抱着华彰,头埋在华彰颈肩,酝酿良久才开了口:“…我不愿意告诉您,是因为如果说了,我就得把我不想让您知道的,那些低贱的身世、堕落的情绪也一并告诉您。”
“…我父母过世的早。您大概也知道了,孟叔从小把我和阿凌养到大,还清了父母的债…我爸妈是被人骗了,出了意外过世的,所以我也知道,孟叔是为了不让我再走我爸的老路,才一直不让我离开修理店。不论是出于报答还是让他放心,我那时都认为我确实应当如他所愿在修理店里给他帮帮忙。”
孟扬又静默了一会儿,才将羞于启齿的话继续说下去:“但是我也有埋怨这样境遇的时候:在因为穷困和照顾阿凌的责任而没法继续念书的时候、阿凌生病需要钱的时候、婶婶生病而我帮不上忙的时候…”
“就是在这种时候,有女人找上了我。...要给我零花钱。一开始我也有害怕和厌恶,但我、我需要钱啊?我不能...”
“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甚至有时候再这样的堕落里还能找到一些宣泄的痛快…哥,对不起,我心里...确实没有你想的那样干净。是不是很可笑?”
华彰感觉身后的那具躯体有些颤抖,没说话,只是手覆上孟扬的,安慰似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