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你去帮我把楚寒熙叫过来，就说……我想见他。”

第81章 这一刻温存，他等了许久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铺满了整座庭院。廊下的烛火被晚风拂得轻轻摇曳，将窗纸上两道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姜韫兮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正巧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她抬眸望去，楚寒熙正踏着一地月光走进来，玄色锦袍上还沾着些夜露的凉意。

他刚在她身边坐下，带着清冽草木气的呼吸便拂过耳畔。姜韫兮没看他，目光落在窗棂外那株半枯的梧桐上，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白天去哪了？”

楚寒熙伸手想替她拢一拢披散的鬓发，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而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壶，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怎么了，卿卿？”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奔波后的沙哑，却依旧温和，“我回来时听云翠说，你从午时起就坐在这儿等我，饭也没好好吃。”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漫上来，姜韫兮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杯沿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终于转过头看他，烛光落在她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浅影，那双总是清亮的眸子此刻蒙着层水汽：“我想，见我母亲。”

话音落下的瞬间，楚寒熙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杯中的水晃出一圈细微波纹。

他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月影，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沉默了片刻才抬眼，眼底的复杂情绪已被掩去，只剩下沉稳的笃定：“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你母亲了。”

他伸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江南到这里路途远，总要些时日，等过了这阵秋雨，路好走些了，我便亲自去接她过来，到时你日日陪着她说话，好不好？”

姜韫兮望着他深邃的眼，那里面映着烛火，也映着她的影子。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埋进他带着夜寒的衣襟里。

颈间忽然撞上一片柔软的温凉，带着女子发间清雅的兰花香。

楚寒熙浑身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连呼吸都忘了。

他低头，借着跳跃的烛光，看见姜韫兮的发顶抵在自己锁骨处，乌黑的发丝被夜风吹得有些微乱，几缕贴在她泛红的耳廓上。

她的身子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只受了惊却又鼓足勇气靠近的小兽。

楚寒熙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颤，竟一时忘了该如何动作。

胸腔里的心跳得又快又猛，撞得他肋骨发疼

这是他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反复描摹过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降临。

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她背脊的刹那，能清晰地感受到衣料下那单薄的骨骼轮廓。

他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宝，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衣裳，一点点顺着她微耸的肩胛往下抚，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光影，映出那抹压抑了太久的动容。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哑的嗓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缱绻：“卿卿……”

不过两个字，却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一刻温存，他等了许久。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仿佛要将这个失而复得的拥抱，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窗外的风声似乎都静了，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和他掌下那片渐渐回暖的温度。

廊下的烛火已燃过半截，蜡油顺着烛台蜿蜒而下，积成一小汪凝固的琥珀色。

楚寒熙松开环着姜韫兮的手臂时，指尖还残留着她发间的兰香，那香气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