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块。
“除了你,我没有碰过任何人!从来没有!”楚寒熙低声吼着,他踉跄了半步,望着姜韫兮的背影,“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抛下我,姜韫兮!”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空旷的殿宇嗡嗡作响。
他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眼尾红得快要滴血,平日里握惯了玉玺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你以为那些选秀、那些册封是真的?”他喘着气,声音里混着压抑的哽咽,“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朝臣!我连她们的宫苑都没踏进一步,卿卿,你回头看看我……”
楚寒熙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脆弱:“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抛下我,姜韫兮。”
尾音碎在空气里,像孩童丢失了最珍贵的玩具,连质问都褪成了卑微的乞求。
可姜韫兮已经出了殿门。
朱红的殿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内里的慌乱与哀求彻底隔绝。
她的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卷走了最后一点属于殿内的龙涎香,只留下廊下凛冽的穿堂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楚寒熙那些未说完的辩解,那些藏在喉间的哽咽,她一个字都未听进去。
“韫兮妹妹……”
顾靖川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
他一身月白官袍立在廊下,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将殿内那些撕扯与破碎听去了多少。
姜韫兮刚踏出殿门,闻言只微微侧过脸,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方才殿内的惊涛骇浪从未沾过她的衣角。
“劳烦顾大人送我回去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往殿内瞥一眼。
“哐当”
殿内骤然响起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像是上好的官窑瓷器被狠狠掼在金砖地面上,四分五裂。
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响,该是案几上的奏折、笔洗都遭了殃,混着男人压抑的、近乎野兽般的低吼,在空旷的大殿里炸开。
可姜韫兮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片狼藉的声响只是耳边拂过的一阵风。
她甚至微微颔首,示意顾靖川可以启程了,指尖拢了拢衣袖,将那点若有似无的震动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