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冷色掩饰眼底的忧郁,再次望向程让。

“你事情办得很合本宫心意,想要什么赏赐?”

程让金银财宝都不缺,与其送来不对他心思,不如直接问。

程让鬼使神差,“奴才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求能替娘娘分忧。”

杨佩宁当即笑了,语带嘲讽,“本宫对陛下说这些话,是希望能得陛下怜惜信任本宫。你呢?”她说完,脸色骤冷,“你若不求赏赐,本宫如何放心呢?”

有了赏赐,才有两人勾结的证据。

他日程让要反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性命还要不要。

程让知道她这是想捆死自己,却并不反感。

“既然如此,那请娘娘赠奴才一瓶金疮药吧。”

杨佩宁愣了一会,凶狠恶意都僵硬了一瞬。

她皱眉,“你去南方受的伤还没好全?”

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尽数咽了下去,他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于是走的时候,淑妃娘娘赏了他十几瓶,另附赠了一碟子点心。

程让高兴地走了,落在别人眼里,得了淑妃的点心赏赐得意一些,也是寻常。

杨佩宁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早起去椒房宫请安,回来又应付皇帝合程让,她疲累得不行。

待睡醒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永阳伯夫人段氏和杨蓁蓁正好到倚华宫谢恩。

第155章 沂州生员罢考

杨佩宁特地叫常俏来作陪,一别数月,母女二人相望泪眼,杨佩宁略说了几句话后,便以要带杨蓁蓁看妙仪为由,带着堂妹入了内殿,留母女二人说话。

内殿之中,杨蓁蓁热泪盈眶,要再拜杨佩宁,她扶住了她,不叫她跪下去,“你我姐妹,无需如此客气。”

杨佩宁牵着她往软榻上坐,“伯府待你如何?”

杨蓁蓁擦了擦眼泪,“公公和蔼,婆母更是待我亲近,今日一早我和世子去请安,婆母便将中馈尽数托付,一点没藏私。”

她笑着颔首,又问,“世子如何?”

杨蓁蓁羞涩地垂了垂头,“世子也很好。”

两人大婚之前,就已经见过许多面了,彼此对各自相貌性情都有所了解,比那些盲婚哑嫁的,好了不少。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可见新婚之夜,都是极满意的。

“那就好。”

杨佩宁放下心来,这才与她说起正事来。

杨蓁蓁一一都记下,等随段氏出宫回府后,她便将淑妃的嘱咐和需求告知段氏,再由段氏与永阳伯商量。

如此一来,永阳伯可以切切实实知道宫中形势,知道自己该防备谨慎什么,也能借助在宫外的势力,竭尽所能地帮衬淑妃和常婕妤。

而杨蓁蓁,便是淑妃和永阳伯府之间的桥梁,作为关键核心人物,她在永阳伯府会得到最大的尊敬和看重。

至此,杨佩宁才算真正在宫外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下一步,便是在合理范围内,将自己的势力不断扩大。

哪怕没有父亲帮衬又如何?等到她成长到一定地位,拥有足够的影响力之时,将无人敢轻易打杀于她。

而时机,很快将至。

正值八月初,各地秋闱如火如荼地开展着,沂州生员汪回却在第一科诗赋考完后就敲鼓鸣冤,说是亲眼所见试卷被考官替换。

沂州官府迅速立案调查,却查出此事乃是诬告,汪回收受他人贿赂,有意针对考官,以达到他人政治需要。

此事前后不过两日时间,汪回被羁押入狱,连生员的身份也丢了,最终在狱中畏罪自尽。

至此,此事本该告一段落,但沂州突然有人爆出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