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今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曾经对姜照晚而言，顾长珏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水中的一块浮木。

她把她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他身上。

而孟观辞是她学会爱自己之后的锦上添花。

爱人先爱己这个道理，姜照晚花费了好长的时光才明白。

而如若能毫无保留地爱自己，无论身处哪种环境都能让自己变得幸福。

这是她所能拥有的真正永恒的爱，不因时间和境遇而改变。

语罢姜照晚便起身向孟观辞走去，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下楼。

等上了马车，她打量着他的神色。

神色如常，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悦。

“你近日公务不是很忙吗？怎么来的这么快？”

他眸色幽深，语气平静：“一收到消息姜照晚便赶来了，豺狼在前，焉能久待？”

这话说的，姜照晚不禁莞尔，打趣道：“刚刚乍然看见你，以为你会直接进来驱赶。”

“还是阿晚了解为夫，本来确实有这个打算。”他叹了口气。

“那怎么夫君是怎么打消了这个念头的？”

马车内静了一瞬，他的目光中泛起了一种如湖水般的柔软，轻声道：

“你方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枯枝时，面色平和，可我总感觉你悲伤得要哭出来了。”

“便停住了脚步，想着总要给你一点时间。”

“没成想，你很快就出来了。”

姜照晚闻言一怔，不可自制的感情就这样被他看透，微弯唇角，眼眶却不知为何泛起温热。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姜照晚垂下眼睫，带着点鼻音。

孟观辞的声音也很柔和，轻轻说：“或许，你的心情可以告诉我。”

她不自觉咬了咬唇，心里那片悲伤的空茫覆盖上一点酸软的情绪。

极其缓慢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今日和一段极为漫长的时光道了别。”

“很舍不得？”他温声问。

“也不是，说不太清楚，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但又不是，悲喜交加吧。”

毕竟那也是她人生的一大半。

一股疲惫之感一直在她的心中累积，而今终于有点撑不住了。

“不想说话了，让我靠会吧。”

姜照晚闭目靠在他温暖的怀抱，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脊背。

胸腔中的窒闷在静谧柔和的氛围里渐渐消散。

马车放缓，微微荡漾。

姜照晚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之后她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这些天干劲满满地经营她的铺子。

成婚时的嫁妆聘礼就让她身家丰厚了不少。

婚后孟观辞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她。

再加上前世那些经历并非毫无用处。

名下的那些铺子在她的经营下收益突飞猛进。

如今要是说起来她怎么着也是排的上号的女富商了。

尝到了甜头的姜照晚更是兴致勃勃。

前世经商一道于她而言只是谋生的手段。

如今已经是她继抚琴之后的第二大爱好。

连长公主那边她都懈怠了。

这段时日孟观辞那边的案子也到了要紧处。

他们两个现在的常态就是白天她去商铺，他去上值。

等回家了就一起在书房，他处理他的公务，她翻她的账本。

偶尔抬头对视，轻轻一笑。

烛光摇曳，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