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了事你便罚我，你回来好不好，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只要我们能回到从前，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别说这些傻话了。”她冷然道。

他苦苦哀求：“阿晚，你想想我们的曾经，我们那么要好，我可以辞官，自逐出府。”

“我们还像往日那般相守，你从前也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不是吗？”

第21章

“我不是喜欢那样的日子，我是喜欢你。”姜照晚阖了阖眸，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和你在一起，所以怎样过都很幸福，而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

无论是前几年生活艰辛，还是后来他们经商之后生活越发富裕，那份心情始终没有变过。

而如今，早已不复当初。

顾长珏眉宇间泛起慌乱，逐渐语无伦次：

“没有感觉……你一重生就和孟观辞立下婚约，从那个时候你就厌恶我了吗？”

“是因为我前世死前说的那些话吗？不，不会那么快的，可你为何要瞒着我重生之事？”

“阿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晚，你缘何不要我？”

问到后面，他字字泣血，嗓音嘶哑。

可他为何能摆出这种姿态呢？

好似被人辜负了一般。

可变心的人，是她吗？

姜照晚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浓烈的嘲讽。

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你后悔为了和我在一起失去的一切，于是一得到机会就一脚把我踹开，难道我不该放弃你吗？”

“你想追名逐利，当然没有错，只是，你怎么能把我当成代价呢？你哪来的颜面让我委屈自己？我如何还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和你在一起？”

顾长珏沉默了好一会，神色泛起深切的疼痛，哑然地说：“如果我知晓你是前世的阿晚，我绝不会那样做。”

听到这话，姜照晚笑出了声：“你知道吗？就算我们前世没有死，侥幸活了下来，我也不会再勉强自己吃你这碗夹生的米饭，从你说出那句话开始，你在我心里就已经烂了，到如今更是烂透了，所以我一直不愿见你，因为觉得恶心。”

一字一句，他逐渐弯下了腰，似乎快要承受不住了。

其实姜照晚并没有要报复折磨他的意思，只是直言总是逆耳。

她把自己的心思揭露出来，摊给他看。

望他能明白她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以后不要再为她浪费时间了，他们都应向前看。

“所以，我们真的再无可能了吗？”他艰涩开口，字字哽咽。

姜照晚坦言回答：“再无可能。”

话语斩钉截铁的落下，那瞬间，他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脸上血色尽失，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也没能说出话来。

姜照晚对观赏他的痛苦毫无兴致，默默移开了视线。

看着窗外静美的枯枝，她开口道：“过去终已逝，长珏，今后你好好为自己活一次罢。”

说起来，她和顾长珏的人生境遇其实很相似。

她自幼父母双亡，没享受过多少亲情，虽住在本家却似寄人篱下。

拥有的东西很少，总是小心翼翼，遇到自己喜欢的也不敢表露。

答应和顾长珏走，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勇敢和争取。

而顾长珏的父亲宠妾灭妻，记事起就生母早逝。

即便他母亲临终前设法让老侯爷立誓永不将妾室扶正，为顾长珏留住了一个世子之位。

可他仍不受重视，在老侯爷眼里，他可能更像是自己疼爱的幼子的绊脚石，看着便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