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觉得荒谬：“你过来睡有什么用？”

“可以起到哄睡、安慰、温暖的作用。”

她故意皱下眉，“不要，好热。”

趁着祁言川在想怎么继续推销自己的空隙，云生摸了摸他的手臂，示意没关系的。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她正色起来，“以前只用顾及我自己，如今变成了两个人，所以要更加慎重地深思熟虑。”

他眼睛亮亮的：“是结婚的事情吗？”

“……”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云生在门后面站了一会儿，才往室内走。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等踱步到了走廊外面，才慢吞吞地接起来。

意料之中的那句“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出现，于是池云深的来电变成了意料之外。

“佳乐的小女儿要过生日了，你帮我去看看她。买份礼物，或者蛋糕什么的。”

表姐的小女儿，也是云生的侄女。

云生回来的这几年倒没有经常见到她，但是如果到了县城，有时间总会去坐一坐。

每次去表姐都很热情地招待她，因为云生几乎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她的亲人。

大约五年前，表姐带着三个女儿和表姐夫离婚了。当时她娘家的父母好说歹说，都没能改变她的决定。小城人言可畏，她一个单亲妈妈，又没有儿子，丢人的很，是以舅舅舅妈一怒之下就和表姐断绝了关系。

云生在阿妈和别人聊天的闲言碎语里听过许多种原因，有说表姐生不出儿子被丈夫打的，有说表姐夫拿表姐的钱去赌的，有说表姐不好好在家带孩子丢给婆婆自己出去上班的……众说纷纭中，总归是女人的名声被践踏得最多。

云生倒没有开口问过她，因为她觉得这是一种冒犯，冒犯的是女人在婚姻中选择的权力。

表姐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去留，无论是什么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