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圣驾南巡。

清晨,随行的文武百官已经等候在宫门处,不多时,銮舆从远处而至。

晏平枭扶着南姝下来,胳膊圈着她的腰肢,落在众人眼中,心中都不由得感慨帝后恩爱。

唯有南姝知道,只是因为昨天闹到太晚,她那两条不中用的腿抖得跟面条似的,若没有人扶着压根站不稳。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瞪向身侧的人。

晏平枭接收到她的目光,眉梢轻挑:“怎么了?走不动需要朕抱你上去。”

南姝咬着牙道:“你别让我丢人了。”

男人喉间溢出点点笑声。

“我要去和穗安坐。”南姝受不了他了,转身就想去后边的车架。

但是晏平枭眼疾手快地掐着她的腰窝,强硬地将人往銮驾上带,他语带威胁:“看来棠棠是真的想要朕抱你上去。”

他话音落下,便当真弯下腰将南姝抱上了銮驾。

车帘垂下,挡住从四周而来的目光,南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忍无可忍地拿起软枕就砸在他身上。

晏平枭上前将别扭的女子搂在怀中:“是朕不好,只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又要许久不能和你亲近了,这才一时没忍住。”

南姝信他个鬼,等上了船,他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此次南巡随行之人众多,一直到两日后,众人才上了船。

南姝站在甲板上,吹着凉爽的江风,身上的疲乏也消散了许多。

穗安坐了两日马车累得不行,春茗已经带着她去睡觉了。

江上的夜晚格外宁静,头顶是明亮的繁星,远处的岸边传来低低的虫鸣蛙叫,很是惬意。

晏平枭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将披风搭在她的身上:“睡不着?”

他握住女子微凉的小手给她暖着:“刚上船会觉得有些颠簸,过两日就要好些了。”

南姝向后靠在他怀中,把自己的重量都给了他:“你去看穗穗了吗?”

“嗯,看过她才过来的。”晏平枭顺势抱着她,一同看向无垠的江面,“穗穗非要带着棉棉一起,一路上都把棉棉拴在身边,都没空来烦你了。”

南姝笑了,穗安很有责任感,出宫前她说带着棉棉,若是照顾不周它会跑掉的。

可穗安很想带上棉棉一起去江南,就让人给她找了绳子,每天都和棉棉贴在一起。

江风吹拂着两人的衣摆,南姝侧眸看向身后的男人:“我们会在江宁待多久?”

“南巡这一路,途径几处重要的城郡,朕都会带人去审察一番,约莫路上都得一个月,在江宁再待上一个月,大概赶在中秋前回京。”

晏平枭低头亲了亲她:“怎么了?”

南姝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陵州父母的祠堂变成了什么样。”

“不必担心,早些年朕已经叫人去修缮了一番,也一直安排了人年年去供奉。”

南姝有些惊讶,这些事情晏平枭从未对她说过。

“你怎么不告诉我?”

男人轻轻笑道:“这不是朕该做的吗?不好拿出来邀功吧。”

南姝抬眸低声道:“可我想知道,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和隐瞒。”

晏平枭微微弯下腰,下颌搁在她的颈边:“好,这次是朕考虑不周,往后朕做了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那...棠棠要给朕什么奖励?”晏平枭在她耳垂上亲了下,“这可是你要朕说出来的。”

南姝感动不过一息,就被他的没脸没皮打败了。

她挣开她朝房间走去:“你想得美。”

晏平枭笑着跟上其,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