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见她犹豫,猜测大概有戏。

结果,她突然开口:“姐姐,我不可以成亲的。”

“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的。”

“我?”

云姒满脸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阿芜使劲想了想,却猛然开始头疼。

她抱着头一脸痛苦:“我想不起来,头好痛……”

“好了好了。”

云姒连忙打断她,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咱不想了,不管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都不用听我的,你要听自己的,明白吗?”

“不。”

阿芜执拗道:“我要听姐姐的。”

“……行。”

云姒换了种方式询问:“那我现在就让你听自己的,你想嫁给聿王吗?”

阿芜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嫁给聿王,能一直见到姐姐吗?”

“当然能。”

这么问,也问不出来啥,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固有的思维里。

而这个思维,云姒感觉似乎还跟自己有关。

阿芜跟她,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有什么渊源?

可惜阿芜的记忆一直都很混乱,这么久都没有要恢复的迹象。

云姒想着,等生下孩子后,再好好为阿芜检查一下。

“算了,姐姐不问你了,你只需要记住,今后无论你想做出什么,姐姐都会支持你。”

“哦。”

阿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下午。

今天是给嘉庆帝施针的最后一日。

她特意等他午休后才去。

走到养心殿门口,才发现一直贴身守着他的徐公公,竟然在门外站着。

云姒走过去问道:“徐公公,陛下一个人在里面?”

“陛下把老奴赶出来了。”

徐公公一脸愁容:“太子妃,您再想想办法,把陛下的腿治好吧。”

“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云姒无情的打断徐公公的幻想。

“我说过,寒毒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没办法治好,我能保住陛下的命,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她可以研究治疗嘉庆帝腿的办法,但不是现在。

所以,她不会给徐公公留有一丝希望。

若把他的腿也治好了,只怕还会再生事端。

“对不起,是老奴为难太子妃了。”

徐公公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没再提这件事,只道:“那太子妃帮着劝劝陛下,还是让老奴进去伺候吧。”

刚说完不为难她,又来?

陛下能听她的么?

“我尽量。”

云姒敲了一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应声,就直接推门进去。

嘉庆帝一身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衣衫散乱,裤腿上还沾染了一丝灰尘。

“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门口的动静,嘉庆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和暴怒,厉声喝道:“滚出去!”

他迅速用锦被盖住自己狼狈的双腿,却因为动作急切而显得更加窘迫。

云姒仿佛没听到他的怒斥,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掉落的水杯,和略显凌乱的床榻,心中已明了方才发生了什么。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如今连自己下床倒杯水都如此艰难,心中的挫败和愤怒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