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种错觉。

似乎,今日的手感格外好,配制出的药粉细腻均匀,火候掌控也更为精妙。

总之就是,精神头十足。

不由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明明还什么反应都没有,可她就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就好像,腹中的宝宝跟她有心灵感应似的,让她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所以,是宝宝让她的状态变好的吗?

云姒这么想着,又觉得有些荒唐。

怎么可能呢。

或许,还是跟她练的那个内功心法有关系。

忙完配药,她一时兴起,又取出银针,对着药房内特制的练习靶练了一会。

银光闪烁,破空之声细微凌厉,几乎针针命中靶心,

力度和准头,比怀孕前还要更胜一筹。

云姒看着那微微颤动的针尾,心中越发诧异。

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再想。

总归是好事,何必思虑太多,徒增烦恼。

她从药房出来,刚净了手,便有宫人前来禀报:“太子妃,珍妃娘娘来了。”

云姒进宫这么久,按规矩来说,她应该去拜见各宫妃嫔娘娘,尤其是皇后,但她根本没这个意识。

怀孕后,又忙于为嘉庆帝解毒,一时间宫中竟无人提及此事。

暗地里,也有人说她不懂规矩,恃宠而骄,但无所谓,只要没人敢在她面前说,她就乐得清静。

这事,嘉庆帝都没管,谁又真的敢有意见。

珍妃亲自前来,云姒自然不能把人拒之门外:“快请娘娘进来。”

珍妃娘娘入内,果然如传闻般温和可亲。

“太子妃,怀孕后一切可好?”

她先是关切地问候了云姒的身体,又送了些自己宫里做的精致点心和柔软的料子,寒暄几句后,才委婉地切入正题。

“太子妃,本宫今日前来,实则还有一事……”

珍妃语气温和,带着些许难以启齿的歉意:“是关于阿芜姑娘。本宫看得出来,秦砚对阿芜很是上心,但他笨的很,不知如何表达,总惹阿芜生气,本宫这个做娘的,看的着急。”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云姒的神色。

“本宫知道,阿芜是太子妃身边的亲近之人,来历……颇为特殊,并非寻常闺秀,但秦砚喜欢她,本宫也想帮帮秦砚,若是两个孩子自己有意,倒也是一桩姻缘。故而冒昧前来,想听听太子妃你的意思?”

云姒听完,心中了然。

她沉吟片刻,态度恭敬却立场分明。

“珍妃娘娘,阿芜暂居东宫,与我亲近,我从未将她视为奴婢或附属,她的去留婚嫁,理应由她自己做主。”

“这个自然。”珍妃点头认同。

“不瞒娘娘。”

云姒接着说:“阿芜来历成谜,性子跳脱不羁,绝非寻常王府正妃人选,陛下那一关,恐怕就极难通过。”

“再者,此事关键,在于聿王殿下是否真心,以及阿芜自己是否愿意。”

“若他们两情相悦,阿芜自己也愿意嫁入王府,我必不会阻拦,还会为她备上嫁妆,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但若阿芜不愿……”

云姒轻柔的笑了笑,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那么,无论是谁,都不能勉强她。”

珍妃听完,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并无不悦,反而露出一丝赞赏。

“太子妃思虑周全,待人真诚,实属难得,你说得对,终究要看他们自己的缘分和心意,是本宫太着急了。”

“娘娘言重了。”

云姒微微颔首:“您也是爱子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