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随着余力站定后,发?现云杳窈已经站在岑无望身前,将他与众人分隔开。

“是我的不是,没看管好?岑无望,让你受惊了。”云杳窈道。

岑无望站在她背后,就如同一道化为实质的影子,无声无情,沉默到有些?诡异。

以花在溪对岑无望的了解,他不是会随意出手伤人的性格,所以他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止戈抱臂不语,听见?花在溪的话,偏过头去:“问她。”

云杳窈笑了笑,道:“宿疾未愈,不太清醒,寻常人最好?不要靠近他。”

她拉起岑无望,淡声询问,将此事轻轻揭过:“姜娆醒了吗?”

花在溪知道她不愿再提,他对岑无望如何变成?这幅模样不感兴趣,如此这般,无法阻止他最后将师妹带回乾阳宗最好?。

于是他也跟着笑了笑,不打算追根刨底,边在前开路边回头看着她说:“醒了有一会儿了,刚醒时看见?天边雷云,还一直担心挂念着你的安危,跌跌撞撞跑出来,吓我们一跳。好?不容易才劝下,这会儿正在前殿等着。”

云杳窈闻言蹙眉,加快脚步:“她正是虚弱,又没有经历过修行煅体,怎么还由着她这么耗着自己?”

凡人生?命何其脆弱,仅仅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便能夺去。

姜娆虽然在她与止戈的帮助下,免了生?产的血腥和?苦痛,但那些?怀胎时遭受的创伤依旧无法避免。

古往今来,生?育都是女子的劫数。姜娆被?鬼胎消磨自身血肉精气,必殃及自身寿数。

“是我执意要等你的,怨不得旁人。”

姜娆从殿前重重人海中现身,都说久郁成?病,鬼胎长久的折磨和?一朝失去血亲的悲痛,让她脸上再难看见?任何喜色和?血色。

虽说此刻仍是晴天白日,可风云变换无常,姜娆身体不好?,云杳窈牵着她准备往殿内去,走?到玉阶上,却发?现姜娆拍了拍她的手背,摇了摇头。

姜娆在朝晖殿的金色匾额下,面对犹在茫然无措中的宫人们,虚弱开口?:“诸位受惊了,如今内乱虽平,可总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孤已派人请右相与左相等重臣入宫。内廷之事,由太妃赵氏并内庭诸位官员决断,”

她顿了顿,侧身向云杳窈身边靠近了些?:“本不该再烦扰云仙子,可如今仍有一事,希望你能与我一同前往。”

无论是处于何种角度,云杳窈都该拒绝。邬盈侯已死,接下来的事物便是姜氏内务与襄华国?事了。

身为修道之人,不该插手凡间政务,身为流亡者,她更?没有理由在此逗留。

可是姜娆拉着她的手紧抓不放,微微颤抖。她的语气很平静,可是眼神却带着哀求。

与邬盈侯的较量是血淋淋的生?死相争,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两全?其美?。

可是那些不见血的风浪还在后头,姜娆一个已经外嫁的王姬,自强固然重要,可若真无一人陪伴,怕是要经受无数刁难。

止戈也很默契的没有表态,她什?么都不关心,只?在乎那两个被?抱出来的婴孩。这会儿正在专心致志抱着女婴,已经在研究起她体内的帝王气。

于是,云杳窈思量了一会儿,没有拒绝。

可她仍有一件事要拜托止戈,且只?能是止戈来做,她才能放心。

“殿下稍等,容我和?止戈说句话,很快就会回来。”

一片阴影挡住了侧面投射过来的光,挡住了止戈的视线,她神色不耐,看向云杳窈。

对方将腕间的丝线斩断,递给她,若无其事道:“我去去就来,你替我看顾着阿冀一会儿。”

云杳窈垂眼看着自己手上的丝线,半天没等到止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