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定盘星,主心骨!

心疼孙媳妇在外做生意劳累,萧奶奶白天没事时,还亲自过来带着保姆一起照顾他们生活。萧爷爷不忙时,也偶尔来看看。

宋公馆里,那气氛也像开春化冻的河水,活泛起来了。这天晌午,萧奶奶逛完便民社,挎着个柳条篮子,哼着小曲儿进了门。篮子里水灵灵的小白菜探出头,绿得晃眼。

“老头子!快瞅瞅!”萧奶奶把篮子往萧老爷子眼皮子底下一杵,脸上笑成了朵菊花,“便民社刚掐的小白菜!水灵的哟,一掐一股水儿!比菜站那蔫头耷脑的强到天上去了!”她捏起一根,脆生生地掰断,递到老爷子鼻子底下,“你闻闻!一股子清气儿!”

萧老爷子正端着紫砂壶,眯着眼看报纸。被老伴儿一打岔,皱着眉“啧”了一声,接过那根小白菜,凑到鼻尖嗅了嗅。嗯,是水灵,带着股田野里的鲜气儿。他没吭声,但眼神软和了些。

萧奶奶可不管他,自顾自地絮叨:“青甜这孩子,真是干啥像啥!开个便民社,东西弄的就是地道!军区大院张嫂子、李大姐,都托我捎呢!说就认准便民社的菜!”老太太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一点点小炫耀。

萧老爷子把小白菜丢回篮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鼻腔里哼出一声:“瞎折腾!年纪轻轻不务正业,鼓捣这些…你也是,越老越奇怪了,跟她们小年轻凑什么热闹?”话是这么说,可调门明显不高。

老太太白他一眼,一边把菜往厨房拾掇,一边回嘴:“啥叫不务正业?给街坊行方便,挣干净钱,咋就不正了?我看挺好!”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东西是真好。你呀,别老绷着张脸,青甜心里有数,稳当着呢!”

萧老爷子没再反驳,只是对着茶壶嘴儿又“滋溜”了一口,目光飘向窗外,半晌,才含混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东西是还行。你……你瞅空提醒她,外头风紧,尾巴夹着点,别嘚瑟!”这话,算是老爷子变相的认可和担忧了。老太太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嘴角弯了弯。

云霆因为腿康复了,又在火车上歼灭敌特分子,立功重回了帝都军区!

傍晚,云霆回来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帽檐下的眉眼依旧冷峻。晚饭是萧奶奶用便民社的菜做的,小白菜炒鸡蛋,油亮翠绿,拌着新焖的米饭,满屋飘香。

饭桌上,萧奶奶免不了又夸了一通便民社的菜如何如何好。云霆安静地听着,扒着碗里的饭,偶尔抬眼看看身边安静吃饭的青甜,眼神深邃,看不出太多情绪。他没问店里的事,一句也没问。

吃完饭,月亮已经爬上了东厢房的屋脊。云霆没急着回屋,陪着青甜在院里溜达。冬夜的月光清冷冷的,洒在光秃秃的葡萄架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安静的院子里轻轻响着。

走到后院那棵老槐树下,云霆脚步顿住。他侧过身,高大的身影笼着青甜。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不高,却直抵人心:

“东城那片,最近不太平。”他目光投向院墙外黑黢黢的夜色,“市里在抓治安典型,有几伙混子流窜,专盯新开张的小铺子下手,敲诈勒索。”他顿了顿,目光落回青甜脸上,平静无波,“我跟张璟屹说了,让他带巡逻队,多往便民社那条巷子转转。”

没有多余的叮嘱,没有煽情的保护宣言。就是一句平铺直叙的告知,一个他早已安排好的动作。青甜的心口却像被那清冷的月光熨过,瞬间暖洋洋的。她没说话,只是悄悄把手从棉袄袖子里伸出来,塞进他干燥温暖的大手里。他的手心带着薄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嗯,知道了。”她轻声应道,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有他在身后站着,像一座沉默的山,她就敢往前冲,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