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参见皇后娘娘!”
“奴婢锦翠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主仆二人福身,颜素问稍稍侧身,红唇微启。
“冉更衣,来得挺早,去座位吧!”
冉更衣讶异,颜素问居然尚记自己名字,怕是也费了些功夫,莫不是这清心寡欲的颜素问居然也明白透彻了吗?
“多谢皇后娘娘!”
冉如胭略略退位,选了个最为角落的地儿坐了下去。
若没有记错的话,卫姐姐应当是身体不适请了假未来,而这一场戏可是格外精彩呢!没有个好位置,如何看得一场好戏?
顺贵嫔南宫妙月与雅贵嫔秦思容迟迟而来,皆拜过皇后娘娘便坐其两边,两人细细闲聊一番便是相对无言。
南宫妙月凌云之髻尤为显现,金步摇坠下缕缕流苏,几支金钗缤纷色泽,蝴蝶耳坠翩跹于风中,白底流烟长裙之上天蓝蝴蝶点缀,之绣皆是极巧的双面绣,且生动异常,似是能够听及翼翅拍打的声音似的。
而秦思容倒是素雅一些,双刀髻上点荷花金钗,又以紫色玉珠作饰,眉间染了赤色云状,愈显娇容,双眸清丽,齿间似有清浅微笑,银绣抹胸内衬,一袭粉色花纹褙子不花不乱。
娴嫔林婉柔许久才来,一来便是请罪于各位,唇间浅笑仍仍。
俏丽的双垂拖云髻上银饰满满,却是毫无纷杂之感,浅紫的外袍裹了烟色交领,云纹由襟一滑而下,衬着同色的半透明纱衣,小巧的白色碧草连天绣花鞋轻轻敲打着大理石地面,声音寥寥。
不知是过了多久,众人皆到齐了这宽阔的听雨轩,唯独一人未来,便是那今日尤为受宠的余贵人余秀珠。
颜素问见此微微皱眉,脸色稍许难看了些,却是也未说什么,倒是娴嫔林婉柔摇着帕子俏皮地开口。
“哎呀,这听雨轩仍是一如既往的闷热呢,若是那余贵人再不来啊,咱们姐妹怕是要狼狈于此番热度之下了呢?”
说话间,林婉柔斜目将视线落于皇后颜素问的身上,本想引什么事端,却是被她的平静如水溃败。
“娴嫔如何如此着急了?妹妹这不就来了吗?”
说话间,余秀珠乌发绾作盘云髻,金钗落头只当点缀,一颗硕大的紫色珍珠被嵌于步摇之上,金质流苏随轻巧的步伐缓缓摇曳着。温润的蝴蝶状玉坠子环于玉颈之上,更衬美感。几分淡金色的绣花长袍外罩粉色抹胸,复杂的叶脉之纹皆布于衣襟两侧。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妾参见顺贵嫔,雅贵嫔,娴嫔!”
稍稍福身,余秀珠还未得到应允便是匆匆坐于空位之上,梅芯双目一凛,正欲说上什么,颜素问便是轻轻摆手,示意莫要多事。
“余贵人近日承恩有加,今个儿来得晚了,只当是身子骨劳累,来日来坤宁宫取些补品炖着,不要费了皇帝的心思。”
颜素问慢慢说道,红唇间溢出的喜悦显而易见。
“多谢皇后娘娘好意了,皇上昨日已经派人给妾端了补品,不劳皇后娘娘费心!”
虽是这样说着,明眼人都能听出她口中的炫耀之意,只有冉如胭微微不齿。
她仍记得赵淮在宠幸任何一个妃子之后皆会端上一碗补汤,名为调养身子,实则规避子嗣。而只有她,从未喝过那补汤,他说,伤身体……
想到这儿,冉如胭竟突觉双眸泛上一层雾气,勾唇轻笑,只得将情绪掩入心中。这一世,除了她一人,无人知道从前,那么,她又何必怜惜从前情意?
“余贵人最近的确受了不少恩,吏部侍郎余清连平定南方洪灾有功,余妹妹自然受宠,应该的!”
雅贵嫔秦思容见她如此嚣张,便是弯着唇角逐渐说道,虽是夸赞,实意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