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站在原地，脸开始塌陷，皮肤一块块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肉。

“它……不让我多说……”她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快……走……”

陆云璃一把拽住温雪瑶手腕，“走！”

三人冲向门口，身后传来小莲的笑声，断断续续，像被掐住了脖子。

“月食燃骨……双生归位……你们逃不掉的……北陲的门……已经……”

门在身后关上。

温雪瑶回头，透过门缝，看见小莲整个人塌成一团灰泥，只剩那双眼睛还睁着，直勾勾盯着她。

她怀里小衣烫得像要烧起来。

墨子渊算盘珠突然全数崩断，珠子散了一地。

陆云璃喘着气，“刚才那黑丝，是什么？”

柴房门刚合上，温雪瑶的手腕就抽了一下。

不是疼，是底下那东西动了，像根细线被人从另一头轻轻扯了扯。

陆云璃一掌拍在门板上，震得灰土簌簌往下掉，“她最后那句话，是警告还是陷阱？”

“都不算。”墨子渊蹲在地上，正用算盘珠子拨弄散落的黑灰，“是口信。温雪瑶被逼着说的，说到一半，虫子咬住了她的声带。”

第一百二十章蛊术

温雪瑶没吭声，把袖口撕开一截，露出手腕上那道焦痕。皮肤表面没破，可皮下那股跳动越来越密，节奏竟和她脉搏错开半拍。

“它在学我。”她低声说。

陆云璃皱眉，“谁？”

“不重要。”她走向柴堆，掀开塌陷的草堆，铁板上的“七”字还在，边缘有点发烫，像是刚被什么压过。

墨子渊指尖蹭了蹭铁板表面，“不是按钮，是计时器。七，代表第七日。明天月食，它要启动。”

温雪瑶盯着那块铁板，突然抬脚踩上去。

“你干什么？”陆云璃一把拽她后退。

“试试它会不会反咬。”她甩开他的手，又踩了一次。

这次铁板没反应，反倒底下传来一阵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指甲在石头上慢慢划。

两人对视一眼。

温雪瑶蹲下，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插进铁板缝隙。针尖刚触到底，整根针突然弯了，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下面吸住。

她猛抽回来，针尾挂着一缕黑丝，正扭成个结，往针眼里钻。

“又是这玩意。”陆云璃拔剑要斩。

“别。”温雪瑶抬手拦住，“活的。还能追踪。”

她把银针倒过来，针尾朝下，轻轻抖了抖。黑丝滑落，掉在地面，立刻往墙角爬。温雪瑶撒了把盐粉，黑丝在盐堆里打了个转，停住不动。

“它怕盐。”她说，“但不怕死。”

墨子渊走过来，算盘珠子轻敲地面三下，“小莲没死透。她的躯壳还在传导信号。”

“那就去收尸。”陆云璃冷笑，“顺便问问她，到底是谁给她换的脸皮。”

三人折回祠堂后巷，柴房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一股甜腥味，像是糖熬过头烧焦了。

温雪瑶推开门，屋里灯灭了，但地上那团灰泥还在，蜷缩在墙角，像堆被雨水泡烂的纸。

她蹲下，伸手探向灰泥胸口。指尖刚碰到，那团东西突然抽搐了一下，从裂缝里挤出半张纸。

温雪瑶捏住，扯出来一看，是半张护照，边角烧焦，血渍浸透“安圣国”三个字。

“她留的。”她说。

陆云璃凑过来，“死人都能留遗物？”

“不是死人。”墨子渊站在门口，算盘滑出袖口，“是容器。护照是情报，灰泥是信封，她把自己变成了邮差。”

温雪瑶把护照翻过来，背面用血写着一行小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