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地望着上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

身体像散了架，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痛。

黏腻的汗水贴着皮肤，让她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扔在岸上，快要风干的鱼。

而他还在她身上。

他的呼吸平复了下来，胸膛的起伏变得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规律地压着她。

他没动。

他在等。

等她回答这个要她命的问题。

张月揽的喉咙干得要冒烟，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任何声音。

说？

她还能说什么？

说不离了？那是求饶。

说就是要离？那是找死。

沉默，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也是她最后的尊严。

可这份尊严，在陆振华的鼻息间，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他埋在她颈窝里的脸动了动，嘴唇擦过她敏感到战栗的皮肤。

“不说？”

他低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玩味的笑意。

“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审核过不了，总之就是男主各种不老实，女主崩溃自爆了）

那条被他挤开的腿，蜷缩了一下，积蓄了全身仅剩的所有力气。

然后，她对着压在她身上的那座山，狠狠地，踹了过去！

“滚！”

一声嘶哑的，破了音的低吼，伴随着这一脚，冲出了她的喉咙。

陆振华完全没料到她还有力气反抗。

他的重心全在她身上，这一下又快又狠，他整个人被踹得一个踉跄，从床的边缘，重重地摔了下去。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

是人体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世界，瞬间安静了。

安静得可怕。

张月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踹出去的那条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她死死地盯着床边那片黑暗。

他没动静。

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张月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摔坏了？

还是被她那个“滚”字，彻底激怒了？

她不敢想。

就在她以为他会暴起，会冲上来掐死她的时候。

黑暗里，响起了一声极轻的，压抑的气音。

紧接着。

“呵。”

一声低沉的，带着胸腔震动的笑。

张月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在笑？

“呵呵……”

笑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放肆。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低低地笑着。

那笑声，沙哑，沉闷，像是从胸膛最深处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