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鸣是散修,但天资极佳,出世百年,如今已是渡劫后期,确实该到飞升之时了。
柳重月只怔了一瞬,很快便回过身来,推着对方肩头想与他拉开距离:“我知晓,所以先前在渡业宗,我已立誓与你断绝关系,绝不影响你往后的声誉”
“我并非此意,”程玉鸣仍然紧紧抱着他,“我记得你从前问我……”
话至此,他又不肯往下说了。
柳重月心觉他如今状态奇怪,说话吞吞吐吐听不明白,这般姿势也瞧不清他的脸色。
他又推了推,道:“你先将我松”
他言未尽,忽觉心口一凉,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开。
柳重月怔然张了张唇瓣,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余无数温热鲜血源源不断流落而出,打湿了程玉鸣的肩头。
耳畔嗡嗡直响,手脚逐渐冰凉麻木,他骤然从对方怀里滑落,程玉鸣却又急急接住了他的身体,抱着他跪坐在雪地里。
柳重月眼前天旋地转,他似是有些恍惚,亦有些茫然。
濒临死亡的寒意侵蚀着躯体和心脉,似乎又化作了一道冰刃将他的心挖走了,到如今只余下绝然的伤痛和空荡。
柳重月唇角淌着血,只慢慢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