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封偃……

这两个人都太奇怪了。

难道他们和上个世界那几位一样转了性？对他爱得死去活来逃不开放不下？

自己真的有这种魅力吗？

晏因迷茫地想。

“你难道不想留在师尊身边？”林楚瑜这时终于想明白了，他不太相信，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没人能在得到师尊的爱意后还能全身而退。他更倾向于这人是为了不让师尊伤心才想要离开，去一个无人的地方等死。

“你想让师尊挂念你一辈子，可我不会如你的愿，你当我不知道你已有孕了吗？”林楚瑜说着冷笑起来，“倘若你现在不离开，这孩子八成也是保不住的，可你若是走了，师尊会耗尽一生去寻这个孩子，尽管它多半已不在人世。”

看来还不算太傻，不过你到底还是猜错了。

晏因见他满脸看透一切的表情，残忍地将他那份自信打碎了：“看来你偷听你师尊的话没有听全。”

“什么？”

“这孩子……”晏因摸了摸宽大衣袍遮盖的腹部，轻声充满温柔地说：“不是他的。”

林楚瑜：“……”

他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向晏因，目光慢慢落在晏因小腹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消化了这个信息似的，恼怒地喘了口气：“你竟敢……你竟敢如此糟践我师尊！”

他放在心里多年的人，竟然被如此一个浪荡轻浮之辈玩弄于股掌之间！

林楚瑜简直不敢深想他口中“话没听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尊也知道这孩子是个野种吗？师尊那般如皎月孤高淡然的仙人，竟爱一个人爱到连旁人的骨肉都能接受吗？

师尊，您到底在想什么？

“小仙君，你因何气恼？”晏因苍白的脸满是不解，“我越是不堪，你的机会就越大不是吗？”

他这般满不在意的姿态彻底将林楚瑜惹怒了，林楚瑜气得冷笑，恨道：“你不配，似你这般浪荡之人，简直是玷污了我的师尊！”

我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被骂的人只是轻轻笑着，并未解释，自顾自说道：“我不想在临死前被困于这方寸之地，这世间的太多风景我还没有见过，小仙君，你可否放我离去呢？”

“你既然想离开，当初为何出现在我道侣大典上！”林楚渝恨得双眼通红，一步一步走向他，“你这妖孽诡计多端，谁知道你又想了什么法子离间我和师尊？”

晏因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轻偏过头，抑制住了几声咳嗽，连带着声音也不稳：“罢了，既然……既然小仙君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林楚渝道：“你休要装可怜，我可不是师尊，会被你花言巧语蛊惑。”

说罢他又觉得不妥，这番话好似侮辱了师尊，气恨地瞪了晏因一眼，甩袖离去。

晏因立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出了会儿神，日光的温度将积雪融化，水似珠串一般从屋檐坠下来，落地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胸口闷闷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他抿紧唇，拼命地压抑咳嗽，喉口溢出的血腥气却愈发浓烈。晏因从怀里摸出封偃的鳞片，死死攥在手心，颤着双腿转身往回走。

鲜红的血滴答滴答顺着指间滴落，他跨过门前玉阶，脚下一软踉跄着跌倒，那口血气终于冲破喉咙呛咳而出，滴滴溅落在地上……

远在千里之外的雷泽山，玄应宸脚步一顿，手腕处映现出一道淡金色符文，时隐时现。撕裂的疼痛一点一点爬上心腔，仿佛被一把利刃反复在心口上切割，冷汗密密麻麻冒出来，他呼吸粗重，青筋暴起的手臂抑制不住颤抖。

“小晏……”

玄应宸抽出一把匕首，猛地重重扎在身旁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