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几分担忧和?顾虑。

可是等她撂下?书?卷,还是没有?等到元朔帝回来。

这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天子日理万机,他是个极劳心的人,在她这里都留有?许多注意,哪怕这几日教太子暂代,可是也不会完全放手。

太子看?过奏疏后会用墨笔批注,等他父皇有?了空闲再将?奏疏呈上,除却十万加急的军情,储君的权力确实不也算十分舒心。

这两日应该积压了不少文书?,她命人拿了食盒,教御前的内侍上前问过话,知道里面?没有?外人,便?将?食盒施施然提了进去。

然而元朔帝虽然不阻止她入内,面?色却略见?几分沉郁。

她不知是什么大事?,只?好让人将?餐食放下?,自己亲自为元朔帝摆设。

元朔帝没多少胃口,但见?是她,也不好拂她一番美意,只?轻缓道:“朕用不了这许多。”

沈幼宜却亲昵走到他身前,从后环住他颈项,柔声道:“那您也多少吃一点不好么,这两日您在我身上出了多少力呢。”

元朔帝一笑,抬眼望向被放置在一侧的奏疏,即便?对里面?的内容已然是烂熟,却不想翻开再看?一眼,都觉污了眼睛。

他伸手握住沈幼宜一臂:“不问一问朕为什么事?情么?”

沈幼宜怔了怔,推辞道:“陛下?所要关心的都是天下?大事?,我当然想知道您为何并不高兴,可是您不主动与我说,巴巴凑上前去讨嫌,那还不如不问呢!”

元朔帝失笑,心头的阴霾尽散。

赵王与他虽然同?为太后所出,可是兄弟二人都已经成家?立业,就算他丢人丢的也是先帝与赵王府的脸,与他无太多关系。

即便?是他,作为兄长与君父,又不能完全不管赵王在封地的荒唐行径。

“赵王抢了一个美貌女子入府。”

元朔帝的面?色平静,却将?沈幼宜那双纤若无骨的手放在太阳穴上:“而后被人打了。”

沈幼宜替他按揉舒缓,乍一听到此事?,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赵王也是活该,但这个与那女子有?关的人,勇气着实令人佩服。

赵王是天子的亲兄弟,她的家?人竟然不惜冒着杀头的罪,来为这个姑娘出一口恶气,可见?有?情有?义得很。

元朔帝猜到她会笑这些不能外传的皇家?秘辛,然而更教人恼怒的却在后面?。

“宜娘不问问打人的是谁?”

沈幼宜摇头,莞尔道:“这很要紧么……要是很重要,陛下?一定会亲口告诉我。”

元朔帝颔首,语气中略带了几丝无奈:“是他的大儿子,今年才十六岁。”

沈幼宜“呀”了一声,疑惑道:“这位郎君是做什么,为他阿娘出气?”

她已经猜到了故事?走向,这位贪花好色的赵王有?了新人就冷落王妃,少年郎君血气方刚,当然要为母亲讨一个公道。

父子两人都不是能低头的,做老子的恼羞成怒,觉得儿子犯上,儿子却觉得父亲荒唐又不可理喻,这不是很容易就打起来了么?

难怪离宫前太后当时待她颇为和?善,或许那时已经知道这个儿子有?多荒唐了。

元朔帝轻轻摇了一下?头,叹息道:“是因为这个美貌的女子原本是由他长子养在外面?的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