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就?在她神游之时,沈照山放下那?只空了底的酒杯,神色淡淡地转头,话栗里的内容却一点儿都不淡。

“刚刚死了的也是男宠。”他说完这句话,见少女面露惊恐,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也不是随便……”

随便找着个人就?捅。

算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话到嘴边,又被沈照山咽了下去。

没?有人有任何责任去理解另一个的行为,他也没?有义务什么都解释给崔韫枝听?。

还是算了。

就?像王座上的女人在宴会之前和自己说的那?样,最?近他太松懈了,太优柔寡断了,越来越像他,而?不像她。

这不是他应该有的念头,也不是他应该做的事儿。

沈照山想拿起酒壶再给自己满上酒,不料却被少女抢了过去。

“不许喝了你,你今天喝了多少了。”

感受着手中?空空的触感,沈照山看着少女在灯火下上下翻飞的睫羽,愣怔半晌,最?后笑了出来。

他没?有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银壶,而?是伸手掐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声音有些沉闷:“我刚刚可是杀了人,你不害怕?”

头一次带这小殿下来的时候,她可比现?在看起来害怕多了。

难不成?人失忆了就?连胆子都大了起来?

崔韫枝点点头,手中?更?抱紧了那?酒壶。

“害怕的。”

“但是……你杀人总有你的道理。”

虽然她并不知晓为什么。

听?着她为自己开脱的话,沈照山屈指撑着太阳穴,半晌,却是又轻笑了起来。

“崔韫枝,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我,不怕我欺负你?”

少女听?罢这话,一愣,却是真的陷入了深思。

她咬着手指思索半晌,仿佛是在心中?做了巨大的挣扎,才期期艾艾抬起头来,眼中?尽是委屈:“那?……那?也没?办法嘛……”

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就?算是崔韫枝还没?得魇症失忆之间,她也不过是被折了根茎的牡丹花,现?下她失了忆,更?是成?了无根的柳絮,这道名为沈照山的风往哪儿吹,她就?得往哪儿飘,哪日沈照山不吹了,她也只能等在原地,不言也不语。

崔韫枝就?这样看着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别的意思,毕竟她现?下是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

可沈照山自己揣摩了一会儿她这句话,放下了酒杯。

而?昆戈的女王就?在王座之上,静静地看着他俩,神色冷了下来。

*

崔韫枝不知道的是,今儿宴会的焦点之一,其实是她自己。

大陈派了使臣来,要议和,绕来绕去,总绕不过崔韫枝这个被蛮夷掳走的帝国明珠、皇帝唯一的孩子。

此次议和,便为此事。

但崔韫枝显然不知道自己原来期盼已久的“亲人”即将?来到,她现?下听?不懂昆戈话,在沈照山肩头,昏昏欲睡,快要闭上眼去。

按理来说,这么多人如狼似虎地盯着她,她不应该这么困的,可是近来晚上总做梦,睡不得好?觉,长长半夜惊醒;而?待在沈照山身边又实在是有点儿太安心了,她坐了没?一会儿,眼前就?开始泛模糊。

只是沈照山海没?来得及推推她,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车架奔马之声。

帐中?忽然安静了一瞬。

大陈的使臣,到了。

几经通传,位在首座的女子却都没?有说话。

最?后,在第五次使者来报之时,她才好?像终于睡醒了的、慵懒的大猫,缓缓出声,却是朝着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