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日古,你抓的人,你抢来的财宝,你来定夺。”
这话音一落,方才本就?各怀心思的一群帐内之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沈照山。
而?原本在沈照山身边打瞌睡的少女,也因为这些过于有攻击性的目光,一下子被吓醒了。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让他们在外面先等一等吧。”
等一等,等一等。
这一等,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
崔韫枝坐在远处,清醒地可怕。
一面是因为这些看着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不叫人爽快了;另一面是因为……听?到沈照山方才那?句话,她心莫名疼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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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艰辛,许多人死在了前来昆戈的路上,剩下随行的侍卫全部都被留在了不远处的拴马柱旁,中?原使臣一行中?官位较高?的,共有三人,连带着准了一同近帐的,也不过七八个,在这蛮荒粗犷的王帐外显得格外单薄。
为首的老者,身着朱色锦缎官袍,头戴梁冠,面容清癯,须发已然花白。他竭力维持着天朝上国使节的从容气度,但眼底深处翻涌的惊怒、焦虑,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屈辱,却无法完全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