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
但这死人的事情好?像对?坐在高?位上的女人没?有丝毫影响,她甚至还能侧着头,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两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无数的记忆霎时汇合,最?后定格在那?个不久前的夜晚,无数的萤火虫点亮大青草山的山腰,女人柔和地对?自己招了招手。
当真像个邻家的姐姐一样。
但此刻崔韫枝再看着眼前人,原来被自己刻意忽视掉的凑巧被她一点儿一点儿重新拼了起来。
女人的身躯陷在宽大的座椅里,火光跳跃在她同样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明显地转头或直视,甚至姿态都没?有太大变化一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节缓缓敲击着包裹扶手的兽首。
简直是……简直是……
太像了,当她换上这一身独属于昆戈贵族的王袍时,几乎和沈照山一模一样。
连轻轻敲击扶手的节奏都那?么相似。
昆戈的首领、草原的现?任鹰王、大青草山的拥有者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是沈照山的母亲吗?
为什么沈照山从来没?有提起过?
无数的疑问在崔韫枝心中?盘旋,她迫切地想知道,却碍于这一帐子神色各异的人,没?有开口。
她下意识去拉沈照山的手,却又想到方才男人躲开的动?作,讪讪收了回去。
沈照山歪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
王帐呈一个不大规则的圆形,昆戈的王坐南向北,其坐下两侧,左手边是沈照山,右手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神色和蔼的眯眯眼老头,沈照山坐下又是博特格其,而?后是一个缺了腿的男人和一个长相艳丽的女人。
这些人中?,有些崔韫枝觉得眼熟,有些却不很认识,陌生得很。不便说话,便看着沈照山,想问他怎么办。
沈照山似乎终于从方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了,他犹豫一瞬,还是隔着一层布料,拉着崔韫枝的胳膊坐回了上位的最左边儿。
崔韫枝有些忐忑:“不用?和你们……你们可汗行礼吗?”
没?想到她在犹豫这个,沈照山还是方才那副所有人都欠了他钱的样子,语气却和缓了许多:“不用?。”
真不知道是真不用?还是他一般就?这样自由散漫无礼惯了。
崔韫枝乐得不打招呼,虽然心中?还因为方才的事儿有诸多不顺,可也跟着做了。
果然没?有人因为此时而?非议,他们只是依旧以一种或探究、或敌意、或讥讽的目光看着她。
而?座上的女人一直撑着头,那?冷峻也带着探究的眼神一直随着崔韫枝的动?作探视,没?有离开一瞬。
婆婆见媳妇都这样吗?
她脑中?莫名冒出这个念头来,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又赶忙压了回去。
女人身上的割裂感太重,她甚至一时不能很好?地将?眼前这个与那?日在大青草山山坡上看见的那?个划等号。
她一定是认得自己的,那?又为什么来大青草山的山腰与自己“偶遇”?
一切都乱糟糟的,她甚至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四周弥漫着某种猎手对?于猎物的窥视,叫她如坐针毡。
沈照山一直摩挲着腰间那?佩刀,崔韫枝想偷偷和他说句话,又想起方才自己想拉他手被躲开了,于是只得作罢。
崔韫枝原本以为方才进来时那?一幕已然是极具冲击力,却不料更?令人咂舌的远在后头。
这些人竟然像是全然没?有感受到一般,只沉默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继续欢腾着宴饮了、
而?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