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结实有力,祂单手抱着阿舍尔,赤/裸着上身,另一手很轻而易举地从洞窟外侧拖进来一具原始形态的高级虫族的尸体。

坚硬的甲壳对于旦尔塔来说如纸张一般轻薄,很快白腻的肉质被掏了出来,变成饲喂虫母的正餐。

“妈妈,我喂你。”

旦尔塔说得光明正大,从虫母选择吞噬这条路开始,祂的地位在无形中稳固增强只有依附祂这样强大的子嗣,柔弱的妈妈才能填饱那近乎无底洞的肚子。

而阿舍尔也习惯性去接受,从他选择吞噬的那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似乎就不同了。

大概是名为“人性”的那一部分消失了吧。

在阿舍尔靠在子嗣怀里接受投喂的同时,窸窣声自洞口传来,当阴影聚集靠近,便见到身体拟态为人形,略微挂彩的乌云和伽德伽斓一前一后走来。

他们的气质都有很大的变化,像是黑暗面被无限放大,尤其萦绕肢体的猩红带来些许诡异,配上从指尖滴落的鲜血,更是犹如恶鬼。

砰!

乌云扔下手里的“食物”,靠近旦尔塔半蹲在地,低头嗅了嗅阿舍尔的后颈,随即不满道:“妈妈就这么偏爱旦尔塔的血?”

阿舍尔懒洋洋舔了舔被喂到嘴边的肉,眼尾的猩红流转,勾得乌云呼吸一窒,突然觉得同类落在自己指腹上的鲜血,也没那么烫人了。

伽德伽斓沉默地整理好地上的“食物”,在虫母懒洋洋进食的同时,他们对旦尔塔汇报着“工作”

“附近的‘食物’已经快抓完了,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了?妈妈最近的胃口很好,这些小鱼小虾已经不够了。”

“西边有不少‘食物’循着妈妈的味道来了,可以往那边去。”

“我觉得可以。”乌云舔着牙尖,抬手拢着阿舍尔的碎发,“正好给妈妈换个口味。”

“我没意见。”伽德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虫母的身上时,化作一种诡异又浓稠的温柔,就好像犯罪者最忠实的信徒,扭曲又热烈。

似乎只要虫母想,他甚至愿意剖出自己的心脏主动献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痴缠地盯着阿舍尔而咽气。

于是旦尔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就明天出发,去西边。”

说着,祂抬手摸了摸阿舍尔的唇角,轻声道:“妈妈,明天带你吃新口味的‘食物’好吗?”

“好啊,”阿舍尔慢吞吞应声,那张瑰丽的面孔上勾出动人心魄的笑容,引得几个子嗣眼瞳发深,就连浮动在他们肢体上的猩红纹路也在不停地兴奋扭动着。

他抬手拢着旦尔塔的后颈,视线却同时看向乌云、伽德、伽斓,慢条斯理道:“一定,要喂饱我啊……”

我的胃口很大的。

如果喂不饱我……

你们就没用啦。

“当然。”

这是所有子嗣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