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 陆郁自是未曾听到的,否则他怎会充耳不闻, 见死不救?!
绫枝偏过头, 冷笑:“殿下和陆郁虽为君臣, 但始终是两路人,自然会这般揣度。”
“也许孤比你更懂他。”李御眯眸, 眼底一片晦暗:“真相不堪, 有时倒还不如不知, 孤愿和你打赌,你的贺礼,定会在一月之内派上用场。”
李御望着一脸倔强的绫枝,胸有成竹的笑道:“若是陆郁一月内真的未曾和旁人成婚,孤就满足你一个心愿,如何?”
绫枝心中燃起希冀,想了想又低声道:“若是他……成婚了呢?”
“孤生辰将近。”李御沉吟片刻,摩挲着扳指开口:“你若是输了,就送孤一份贺礼吧。”
一份贺礼而已,也算不得大事儿。
绫枝略一思索,终究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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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外,沈千章将那词给苏朝朝拿来,低声嘱咐道:“这些诗词,你一人看看收藏也便罢了,万万不能外传,以免招惹祸事。”
苏朝朝媚眼如丝的扫过那纸笺,轻轻一笑:“这遭有劳沈公子,日后有了空闲,我再专程道谢。”
说罢便袅袅转身,千姿百媚的走到一家弦乐店铺前随意看着。
“你……”沈千章看看周遭道:“你怎么能随意出宫?”
如今苏朝朝是东宫之人,怎能随意抛头露面。
“我又不是他的女人,东宫的规矩,拘不住我。”苏朝朝轻笑一声:“再说殿下如今如愿以偿,怎还会管我去何处?”
“她……”沈千章掠过陆郁低落的模样,沉声道:“她如今如何了?殿下……真的将她放在了东宫?”
他只约莫知晓太子终于出手将人掳了去,但绫枝究竟被藏在何处,二人如今又是什么样的情形,他一无所知,也不敢打探丝毫,情愿只当做不知真相而已。
可终究和绫枝有过几面之缘,又眼看陆郁煎熬,难免忍不住问询。
“这可不像是谨慎小心的沈大人问出来的话。”苏朝朝斜睨他一眼,顾盼之间如春日蝴蝶般让人难以捉摸:“打听殿下内宫之事,你不想要前程了?”
“你……”沈千章被她怼得无话可说,冷哼道:“就当我不曾问过。”
他只是担心有一日东窗事发……
他摸不准陆郁究竟会如何?缄默只当不知,还是奋力反抗从此和殿下决裂……
“殿下对她好得很。”苏朝朝笑嘻嘻偏头道:“她一跃飞上枝头成了贵人,怕是要享福喽。”
沈千章面色一沉。
苏朝朝扮演了何种角色,他多少也是知晓的,冷声道:“你眼里的权势福气,在旁人眼里也许便是囚笼而已,这世上之人并不是都同你一般,这般懂享福的!”
他忽然想起在江南时,他去寻苏朝朝说与此事,本想着苏朝朝也是江南首屈一指的歌女,定然不愿掺入这污水,没曾想苏朝朝想也不想便同意了,他当时还愣住了片刻,倒是苏朝朝笑弯了眉眼:“那是东宫太子,云端上的神仙!再说,这可是要去东宫当娘娘享福呢,我才不会有福不享呢!”
沈千章淡淡移开眼眸。
她秉性如此,又在那般环境中长大,自然最看权势。
沈千章也不知为何如此气闷,也许是想起陆郁如今境遇,难免为他哀叹。
“你倒是仗义。”苏朝朝轻笑道:“那你怎么不跑去和陆大人说?你不是也为太子办了不少事?我们二人本就是一丘之貉,你倒还五十步笑百步了。”
“你……”沈千章甩甩衣袖,觉得和她也不必说许多:“随你怎么说好了。”
苏朝朝轻抬素手,闲闲划过店家摆在台上的琵琶:“慢走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