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抹眼角一边嘟囔:“恋爱脑啊恋爱脑,真是要人命!”她活在现代时见多了为情所困的姑娘,可像顾莞芝这样,为了个男人把家底往外推的,还是头一回见。
她林菲菲太清楚了,这种不顾一切扑进爱情里的姑娘,往往最容易被辜负人心哪有那么多一成不变?等哪天那霍砚辞变了心,顾莞芝手里握着的这些,才是能安身立命的根本。
“你这是开心到哭啦?”顾莞芝见她抹眼泪,反倒松了口气似的伸了伸懒腰,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虽说这些是我砸给你的富贵,可我平白损失了这么多,都还没哭呢,你倒先掉金豆子了。”
林菲菲收了笑,看着顾莞芝那张满是“砚辞哥哥最珍贵”的脸,心里忽然软了软,认真道:“放心,往后你那砚辞哥哥要是敢对你不好,不用你开口,我先帮你揍他。”
顾莞芝却立刻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护胸似的摆了摆:“不用不用!你只要不来跟我抢砚辞哥哥,我就谢天谢地啦!”
而另一边,东宫书房里还亮着灯。太子霍砚辞正支着肘坐在案前,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沿,面前站着的凌风正低声回话。
“爷,林姑娘那边有消息了。”凌风垂着头,声音放得极轻,“她……她应了顾小姐的条件,把您……让给了顾小姐,就为了顾小姐给的那一箱财物。”
“什么?”霍砚辞猛地抬眼,墨色的眸子里瞬间凝了层冷意,指节敲桌的力道重了几分,“她真就这么做了?”他指尖摩挲着案上那枚刚刻好的玉印,声音里带着点压不住的愠怒,“原来她竟是这般喜欢钱?好,很好。在她心里,本太子竟还不值那箱金银珠宝。”
凌风大气不敢出他跟着太子这么久,还是头回见太子为个女子动这么大的火,连“本太子”的自称都带了咬牙的意味。
霍砚辞沉默了片刻,忽然扬声道:“凌悸。”
门外立刻走进个身形挺拔的侍卫,单膝跪地:“属下在。”
“你去办件事。”霍砚辞的声音缓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先前林菲菲托人查的那个陌生男子的消息,你让人把线索放出去,让她能尽快查到结果。”
凌悸愣了愣,随即应声:“是,爷。”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待书房里只剩下二人,凌风才敢小声凑上前:“爷,您这是……”
霍砚辞抬眼看向他,嘴角忽然勾起抹冷峭的笑:“我想看看,等她查到那男子的底细,知道自己为了一箱钱财放掉的是什么时,会不会后悔今日做的决定。”他倒要瞧瞧,这把他视作“不如钱财”的女子,到时候会是何等模样。
第40章 柳氏悲叹,萍儿险遇
宰相府的夜深得像化不开的墨,连檐角的铜铃都敛了声气,生怕惊扰了这份沉寂。
唯有内院柳氏的房中,还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哀泣,细得像蛛丝,缠在冰冷的窗棂上。
柳氏斜倚在铺着貂绒软垫的紫檀木榻上,手里捏着块绣了兰草的素色绢帕,帕子边角都被眼泪浸得发皱。
她望着妆台上那面黄铜镜,镜里映出的人鬓角已染了霜色,眼下的青黑浓得像晕开的墨这宰相府的里里外外,她撑了二十多年了。
当年老爷还是个穷酸举子,是她咬着牙变卖了母亲留的那盒珍珠首饰,又求着娘家兄弟托人打点,才让他在官场站稳了脚。如今老爷成了权倾朝野的宰相,她却成了这府里最体面的摆设。
白日里赴同僚家的宴,席间还有夫人拉着她的手笑:“姐姐好福气,宰相大人待你这般敬重,真是我们的榜样。”她当时也跟着笑,眼角的纹路里藏着的苦,却只有自己尝得到。回府时老爷扶着她的胳膊上马车,语气温和:“今日累着了吧?”
可一进内院,他便松开手,只淡淡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