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发财的!要是让我抓到把柄,我立刻就去举报你们投机倒把!

这一次,顾清欢和赵秀兰没有往镇上的方向走,而是拐上了去往半山腰的那条小路。

“清欢,咱们这是走哪条路?好像不是去部队大院的大路啊。”赵秀兰看着越来越窄的土路,有些疑惑。

“娘,这是近路,能省不少时间。”顾清欢的声音很平静,眼角的余光却瞥了一眼身后远处一闪而过的人影。

屋檐下的侦察雀早就告诉她,有只“苍蝇”跟上来了。

这条所谓的“近路”,寻常人根本不走,下过雨后更是泥泞不堪,两旁长满了带刺的酸枣树。顾清欢常年在山林中穿梭,走这种路如履平地,还不忘伸手扶着赵秀兰。

可跟在后头的张桂花就惨了。她为了不被发现,只能远远地缀着,不敢走得太近。眼看着顾清欢婆媳俩拐进小路,她也只能咬着牙跟进去。

结果,一脚踩进一个烂泥坑,新做的布鞋陷进去半截,拔出来时只剩下一只脚的袜子。没走几步,衣袖又被酸枣树的刺“嘶啦”一声划开一道大口子。她气急败坏,想骂又不敢出声,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狼狈得像只斗败的乌鸦。

走了大半个时辰,当那片威严的红砖建筑群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张桂花差点激动地哭出来。

高墙铁网,大门上鲜红的“八一”五角星在晨光下熠熠生辉。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隔着老远都能让人腿软。

赵秀兰的腿肚子开始不听使唤地打颤,手心全是冷汗:“清欢,这……这能行吗?你看那枪,是真的!”

“娘,都到这儿了,总得试试。”顾清欢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这阵仗,比起末世里布满高压电网和变异兽嘶吼的基地大门,简直温和得像幼儿园的欢迎仪式。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

躲在土坡后面的张桂花,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她就不信,没有通行证,那哨兵能让她们进去?等着被人家当成特务抓起来吧!

“同志,你好。”顾清欢在离哨兵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一个年轻的哨兵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带着审视和警惕:“你们有什么事?”

“我找卫生所的李军医,我是陆骁的爱人,顾清欢。”

哨兵听到“陆骁”的名字,神色稍缓,但依旧公事公办:“陆营长的爱人?请出示你的证件。”

来了!张桂花在远处激动得差点喊出声。看你拿不出证件怎么办!一个乡下泥腿子,还想攀关系?做梦!

只见顾清欢不慌不忙,从贴身的内兜里,掏出那封用油纸小心包好的信,递了过去:“这是陆骁走之前留给我的,他说有急事可以拿着这个来部队找人。”

哨兵狐疑地接过信。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信封上时,眼神就猛地变了。

信封上那遒劲有力的字迹他或许不熟,但落款处,那个小小的、用朱砂印泥盖下的方形私章,他却不可能不认识!那是只有陆骁营长这种级别的战斗英雄,在处理最机密或最紧急的私人事务时,才会动用的个人印信!这枚印章的分量,远比任何通行证都重!

哨兵的表情瞬间从警惕审视,变成了极致的震惊,随即化为肃然起敬。他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嫂子!您稍等,我需要向我们排长通报一下!”他转身快步走进岗亭,拿起了那部黑色的手摇电话,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土坡后面的张桂花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