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额,放手。”
沈砚随反而将人拉到了身前,这样看着他眉眼,再问:“真的疼?”
“我疼不疼你真的在乎吗,”贺肴不答反问,“你问什么呢,我说疼你不是从来都不松手?”
“没有不在乎,”沈砚随没用力,只是用一股巧劲儿让他挣不脱,贺肴不愿意抬眼看他,他就接着问,“今天见路常青顺利吗?”
贺肴对沈砚随这种行径生出一阵厌恶:“跟你没关系。”
沈砚随就不问了,在贺肴还试图要挣开的时候屈膝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贺肴短暂的失重后在他怀里落定,而后惊惧地望着他:“沈砚随你有完没完了?”
“你烦我,所以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他抱着人往电梯里去,“我问总归是想听个好结果,没别的意思。”
电梯上去,他抱着人径直到了客厅,将人放在沙发上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这样一手握着他脚踝,一手脱着他的鞋子:“脚怎么这么冰?”
贺肴怔着,缩腿,踩在了沙发上。
沈砚随又帮他脱了另一只鞋,将他这只脚也送回沙发上,让他得以将双腿抱着,目光交错,贺肴眼里的倔掺着怨怼,他自己毫无意识,可沈砚随却看的明明白白。
他起身将贺肴往后挪了挪,又扯过毯子包裹住他那双冰凉的脚:“别动,我去给你热点吃的。”
“公司给我准备了宿舍,”贺肴用这话叫住他,“我住那边方便。”
沈砚随于是退到茶几边坐下:“这里也方便,司机给你。”
“不用,”贺肴掀了毯子从沙发上下来,匆匆往卧室走,“明天我就住过去,以后别再拿唐弯要挟我了,别拿任何人要挟我。”
060
卧室隔音很好,房门吸附上后外头的动静就再也听不着了。
贺肴洗完澡后跟纳雅视频连线简单说了下工作情况,那之后帕颂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纳雅跟我聊过,你想缩短处理纠纷的时间,把更多精力花在新项目上,她很支持你。”
“嗯,眼前这个项目,技术要求有些复杂,我记得你之前经手过,标书准备完我会先发你看看。”
“好,”帕颂隔着屏幕看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环境,“听说住的离办事处很近,生活上都还方便吗?”
岚园不是寻常居所,很容易看出区别来,贺肴下意识朝屏幕凑近了些:“方便,你忙吧,我睡觉了。”
“好,”帕颂音色发闷,“晚安。”
今晚跟路常青这一面见的,贺肴确实累了,关电脑前退出软件和网页,关到最后一则新闻在他视线里晃过后停滞了下来
交运部发布人事变动,裴英从沈阔身边调离,出任临海市交通局副局长。
从秘书到副局,从部里到局里,是升是降,恐怕只有当事人明白了。
贺肴冷脸看着这则消息,呆坐了会,撂下电脑去衣橱里拿出行李箱,打开后翻找了一通,找到帕颂在曼谷送他的礼物,他蹲在箱子边,就着衣橱的光线看着盒子里的翡翠吊坠不知想了什么。
得有一刻多钟,像是下了决心,他又将盒子盖好,小心放回了原位。
夜深,贺肴蜷缩在床一侧,身子埋在被子里,陷入熟睡。
若不是碰到温热的皮肤,沈砚随都要以为这屋子里没人了,他坐在床沿,指背拂过贺肴半张脸,后又觉得不够,干脆用手心捧住。
贺肴呼吸很轻,很均匀,沈砚随忍不住算起日子,那年从魁北克离开后,除非公事他的确如贺肴要求,没怎么踏足过那块地方,而仅有的那两次他也都没有浪费。
一次在尚普兰长廊,魁北克温和的夏日午后,贺肴跟另一个人沿着河岸线散步,不知聊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