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不顾，转身问调酒师先要了十杯shot，一口饮尽第一杯：“秦澈，我喜欢他。”

秦澈被他一句话折磨得死去活来，眼底阴翳一片：“延延，不要气我了。”

“你觉得我是为了气你在说谎，一开始确实是，我不否认。”第二杯，“但他对我很好，我逐渐对他产生了炮友以外的感情，我也没办法否认。”

秦澈不再开口，替他喝下第三杯。

秦延转手又要了一杯补上，数着杯子玩儿：“你既然觉得我还只是在骗你，那好，酒后吐真言，我也很想知道我自己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今天就来看看好了。”

不知道喝了多久，也记不大清到底喝了多少。秦澈以前喝酒落下了胃病，现在喝几杯就已经有些反胃。然而他的弟弟还在不断给自己灌酒，直到大片shot杯已经七零八落被推倒在了台面上，秦澈才心若刀绞，环腰将他搂至胸前，耳鬓厮磨：“延延，你为什么非得这样折磨自己呢......”

秦延喝多了，就变得异常乖巧，睫毛扑闪颤动着，双颊酡红，唇瓣间仍挂着晶莹透明的水珠。他没有再反抗秦澈的怀抱，反倒像解开了什么谜题般，眼睛一亮，这幅样子让秦澈呼吸一紧，后一秒他的喃喃自语却又让自己的心猛然坠入谷底：

“哥，我每次见到程越的时候，心都跳得好快.......”

第29章 29.

秦澈大抵是想大大方方松开手，不再搂着秦延不放。可松到一半又不知怎么了，反而又用力抱得更紧。抱得秦延觉得快要窒息，呛他：“你要掐死我啊？放开！”

他哥也就放开了，深沉了几口气，就摆出副了然又平静的模样，静静站在秦延面前。秦延觉得蛮奇怪，但酒精上头后的昏沉感本就让他无力应对秦澈，他哥不说话也好，就这么站着不动也好，省的自己还要再费力气赶他走。

可他真的不发疯似的抓自己走了，秦延又有些惘然。往日这种时候他们俩的解决办法就是上床，不跟他哥做爱，他面对现在这样的场景，居然都有点手足无措。

秦澈双手插兜，半分钟后勉强勾出一个笑容：“是吗。什么时候都跳得很快？”

秦延难得见他好好说话，火去了大半，轻笑道：“我他妈心脏病啊？”

“那是什么时候？”

“突然有一天，在阳台。”秦延突然觉得现在的氛围很像小学时，自己背着小书包挤在他哥身边，讲班里有个男孩子莫名其妙亲了自己一口这事，“程越坐在我身边看日落，我觉得好尴尬，心跳就快了。”

小学那会儿秦澈还没这么流氓，只是纯粹的弟控，听到这件事急得团团转，给秦延那圆嘟嘟的小脸拿毛巾悲痛欲绝地擦了好几次，擦到秦延咬他为止。最后秦澈还语重心长地教育他早恋不可取，男的女的都不可取，而且你要矜持一点，你要是先说喜欢别人你就输了知道吗，喜欢是要藏在心底的，是不许跟别人说的啊。

秦澈当时只想弟弟这颗白菜不要这么早就被拱走，也没想过这些话小秦延是真的听进去了，反复在心底念叨真正的喜欢是藏在心底的，是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

如今秦延终于再次将喜欢挂在了嘴边，秦澈居然有种被刑满释放的感觉。然而跟随的不是释怀，而是剧烈的，刀割般的心痛。他点点头，再抬头时眼角已经湿润，拿开玩笑的语气说：“那不就是尴尬么。”

“晚上翻身他抱着我的时候，心跳也很快。”

“秦延，他不适合你，他他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第一次跟他见面就是酒吧捡尸，”秦澈语气略微激动起来，“如果你再不清醒一点，就他妈被强奸了你不知道吗？现在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