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的手不自觉握紧,抬头瞥了她一眼。
她的神色毫无波澜,既没有此前的失魂落魄,也没有密谋后的心事重重,仿佛只是寻他谈一件毫不相关的小事。
元睿将书册放下,端起了茶盏,“你说。”
郑姝瑜将视线投向了他手中的那只茶盏。
之前的茶盏被他失手打碎,如今换上的,是一只天青色的八方杯。八方杯线条硬朗、棱角分明,似乎与素日城府深沉的他并不相配。
她抬起眼眸,“殿下之前同我说,这辈子都不会放我出宫。那抄完经就能同家人团聚的话,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元睿定定地看向她,“是谁让你来问的?孟行之?”
郑姝瑜扬唇,笑意中有一丝疏离,“那日的话,是殿下同我说的,您随后也默认了。我如今只想讨个确切的说法,和旁人有什么关系呢?”
元睿将视线微微躲开,“等你抄完了再说。”
郑姝瑜愣住了。
抄完了再说?
若是自己辛辛苦苦抄完了,他翻脸不认账,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精力?
这分明就是耍赖!
郑姝瑜有些恼,“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等我抄完了再说?堂堂一国储君,说话怎能如此儿戏?”
元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你不抄,现在也回不去荥阳。你抄了,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让你早些回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