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

他扭身欲走,卧室门倏地一下拉开。

贺远东似乎早就知道他在门口,等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公爹。”白鸢站在门口瓮声瓮气地叫人,刚才浑浑噩噩间只在外面套了条墨绿色缎面长裙,荡领设计露出他白花花的锁骨和大片胸脯,两只奶子嫩生生地把布料顶出点尖尖,衬得他娇中带媚。

贺远东看着情绪低迷的儿媳,眼角湿痕还很明显,好像随时都能落下泪来。完全不是前几天餐桌上那个鼓着粉腮在餐桌上龇牙的灵动小兔。

怎么总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贺嘉年到底会不会疼人。

心头闪过一丝烦躁,贺远东穿着黑色浴袍倚在门框上,眼神晦暗不明地打量着站在门口不肯进的儿媳,双臂环抱笑了笑:“鸢儿确定要站在外面和我说吗?”

白鸢垂头,视线漫无目地地游走,最后落在贺远东的脚踝上,麦色骨节分明,跟腱清晰有力,小腿还覆着一层淡淡的体毛,无意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男人叹了口气,一把将这只呆头呆脑的可怜小兔拉进来,用手肘带上房门。

白鸢抬起头诧异地望着贺远东小声惊呼,“公爹!”惶恐不安的样子像只食草小动物误闯猛兽巢穴。

男人抬手将他揽入怀中,白鸢只听得公爹在自己头顶轻叹一声,“鸢儿受委屈了。”语气很是笃定。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酸意窜上白鸢的鼻尖。

为什么。

为什么公爹总是这么轻易就看破自己伪装出来的坚强。

为什么公爹的怀抱会这么温暖,这么宽阔,这么……

教人眷恋。

在丈夫那里受的伤害和辛酸铺天盖地涌来,白鸢任由贺远东拥着,蜷在他怀里从小声啜泣变成放声大哭。

等他渐渐平复下来,贺远东才开口问道:“鸢儿怎么了?跟公爹说说。”

“……”

白鸢还是受了丈夫的性爱羞耻论的影响,下意识摇了摇还埋在公爹胸前的头,保持沉默。

可是这是公爹。

是现在他除了丈夫之外最亲的人。

只是跟公爹说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就在白鸢还在矛盾拉扯之际,突然感觉周身一凉,抚在背上那双火热有力的大手,还有男人宽厚的胸膛带着令人安心的体温骤然抽离。

白鸢心里忽然缺了一角,空落落的,就像小船被迫驶出避风港,再也没了依靠。

“……公爹。”

看着男人敛去面上怜惜抽身拉开两人距离,白鸢茫然地立在原地,不懂为何贺远东忽然就退回到普通长辈的位置。

“既然你不想说,我不想让你为难。”贺远东淡淡道,言语间满是疏离,“那是你上次忘在我这儿的东西,拿走吧,别再丢了。”

他理了理被白鸢蹭开的睡袍领口,随后对着床边扬了扬下巴,示意白鸢将内裤拿走走人。

白鸢听着贺远东满口的“你”“我”,浑身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指缝溜走,这种面临失去的恐惧白鸢根本无法忍受。

他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妈妈。

又失了丈夫的宠爱,现在难道还要失去公爹吗?

白鸢根本来不及思考,趁贺远东转身之际猛地扑过去从背后用力环住他的腰,浓重的哭腔就这么泄出:“……公爹……呜呜呜……公爹别不理鸢儿……”

他趴在男人背上哭的动情,自然没看见他的好公爹嘴边勾出一抹得意的诡笑。

一双宽厚的大掌轻轻覆上自己的手捏了捏,白鸢顿时安心,倒豆子似的把今晚在丈夫那受的委屈通通说出来。

白鸢抽抽嗒嗒的,把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