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学好奇地投来目光，但很快又移开。

杨一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嗯…昨天……我妈妈她……没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勒寅的表情。

江勒寅对上她忐忑的目光，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没有。就聊了几句。别太担心。”

“哦……那就好。”

杨一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讷讷地应了一声，心里那点担忧并未完全散去，反而添了几分茫然。

“还有事？” 江勒寅看她站着没动，随口问道。

“没了。” 杨一漪回过神，连忙摇头，“我回去了。” 她转身快步离开，背影带着点仓促。

江勒寅看着她消失在走廊拐角，目光才重新落回窗台上那件洗得过分干净的外套上。

他伸出手指，轻轻捻了捻袖口的布料，鼻尖萦绕着陌生的浓烈香气，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随即，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拿起外套塞进自己桌肚，重新转向李毅洋：“刚才那道题，你辅助线画错了……”

日子在忙碌和按部就班中滑向期末。

寒风越发凛冽，窗玻璃上时常凝结着冰花。

杨一漪将心底那份复杂的情绪和担忧，连同对母亲无声抗议的憋闷，都一股脑儿地投入到了学习中。

物理和化学，这两座曾经让她望而生畏的大山，在江勒寅持续、坦荡且高效的线下辅导下，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攀越。

每一次的物理周测卷子发下来，杨一漪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