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酌赤着上身,眉头瞬间拧紧。
“苏砚心,你不会敲门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恼怒覆盖。
“我在自己的家里,还需要敲门?”
我看着他那张曾让我倾慕如今却无比陌生的脸,血液冻成了冰碴。
“为了和她做龌龊的事,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锁在厕所?!”
“傅酌,天底下哪有你这么当爸的!”
“小孩太吵嘛,一直哭,吵得我们头疼,就让她安静一会儿...”
我转过头,只见池妤依偎在傅酌怀里,细声细气地抱怨,嘴角带着一丝挑衅的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子。
我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动了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立刻把囡囡放出来!”
池妤一脸震惊地往后退了退,捂着脸尖叫起来。
“苏砚心你疯了!”
见状,傅酌也瞬间暴怒,猛地站起身,一把攥住我的胳膊。
“简直是泼妇!”
他低吼着,猛地将我狠狠一推。
巨大的力道让我完全无法抗衡,踉跄着向后倒去,头重重撞上了冰冷的大理石墙角,一阵钝痛炸开。
接着,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
3
再次醒来,已置身医院,额角被绷得紧紧的。
旁边传来小孩的嬉笑声。
“妈妈,我们以后真的能住大房子,天天坐爸爸的大飞机吗?”
稚嫩的童声从不远处传来,像针一样扎进我耳膜。
我僵硬地转过头,只见傅酌和池妤坐在病床前,旁边还站着个小男孩。
“当然,爸爸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酌摸了摸那男孩的头,语气是我久未听过的温和。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我脸上,那点温和瞬间蒸发,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醒了?”
没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将我一下抽起,又将两份垫着硬板的文件塞进我的手中。
“既然你看见了,那我们也不用装糊涂了,直接离婚吧。”
“离婚协议,还有飞机上的免责书,签了。”
我低头,白纸黑字,清晰得残忍。
那小男孩好奇地看过来,池妤立刻伸手将他揽到身后,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我心中发苦,声音也十分干涩。
“这是你们的孩子?竟比囡囡还大...”
他嗤笑一声,并没有理会,仿佛我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那囡囡呢?我的女儿在哪里?!”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到女儿被关在洗手间哭喊的样子,心脏就像被撕裂开。
“她很好,暂时不用操心。”
“只是...你要是不签的话,我可就很难保证了。”
傅酌不耐烦地皱眉。
“你想做什么!傅酌,那也是你的女儿!”
情绪瞬间决堤,我抓起那两份协议就想撕碎,而傅酌眼疾手快,再次钳住了我的手腕。
“苏砚心,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有得选?”
他眼神阴鸷,压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
“你妈死了,死无对证!飞机上的事,谁给你作证?嗯?”
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我,让我浑身发冷。
我看着傅酌,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掏心掏肺对待的男人,此刻陌生得让我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