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惊慌?”

“将军!大将军急令!”

传令兵的声音都在发颤。

“您快去营帐吧!”

慕之心中的愉悦被打断,有些不耐。

“大舅兄召本将军何事?我正要回帐看望夫人。”

“将军!”

传令兵的脸色瞬间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就是夫人……夫人出事了!”

慕之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

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

“夫人正在帐中抢救!”

“大将军把夫人从地牢救出来时,人已经快不行了!军医说恐怕一尸两命!将军,您快去看看吧!”

地牢……

一尸两命……

慕之猛然僵住。

战马还在原地不安地踏步,可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那几个疾奔的军医,那片刺眼的血红。

5.0

不可能。

慕之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三个字。

他需要亲眼看到。

看到云舒安然无恙地躺在榻上,看到她对自己使小性子,看到她用引枕砸他。

只要她好好的,怎么样都行。

大舅兄一定是在气头上,传令兵一定是夸大其词。

对,一定是这样。

他猛地一夹马腹,发了疯似的朝着自己营帐的方向冲去。

帐门大开着,他连马都来不及栓好,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外帐里空无一人,死一般的寂静。

“人呢?”他对着空荡的营帐嘶吼,“云舒!”

一名婢女从内帐的方向跑出来,看到他,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阎罗。

“将军……您……您回来了……”

“夫人呢?!我问你夫人呢!”慕之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那婢女浑身发抖,不敢看他,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内帐的方向。

慕之推开她,闯进内帐。

床榻空了。

锦被凌乱地堆在榻尾,床边的毡毯上,一滩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触目惊心。

旁边,几条坚韧的皮绳散落在地,一根军中缝合伤口用的粗针,还带着血丝,被丢弃在一旁。

整个房间,像一个残忍的行刑之地。

慕之的身体晃了晃,扶住了帐中的立柱才没有倒下。

他最后的侥幸,被这滩血迹彻底击碎。

“人在何处?”

那婢女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声音细若蚊蚋。

“被……被大将军……接去了帅帐。”

是刚才军医们飞奔而去的方向。

他撞见的那片血红,真的是她。

6.0

帅帐外的亲兵,个个面带煞气。

慕之冲到帐门前时,看到他的大舅兄云战正靠着主位坐着。